顧娉婷:
“你就說:我用不著!”
“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孩子,我自己都會負責好,不需要別人,任何人,來幫我負責。”
顧娉婷的語氣冷冷淡淡的,卻有著拒人千裏的力量。
但梁姐並不吃驚。
也沒有畏懼。
反倒心疼地,如長輩般攬著她,握了下她的胳膊。
梁姐隻說了句:
“會好的,都會好的。”
既然留下來是贖罪,顧娉婷主動承擔起白雪瀅房間裏的一切。
多年打工經驗,加上四年孩子媽媽的經曆,她做事情飛快。
沒多久,原本就很幹淨的房裏,更是到處閃著潔淨的光澤。
白雪瀅簡直看呆了。
做好這一切,顧娉婷開始給白雪瀅換藥。
除去手肘微裂,白雪瀅其它皮膚裸露的部位,有少許擦傷。
這事本該護士做,但厲斯年卻專程打發人過來傳令,必須她親自動手,這是懲戒。
她二話沒說,摸著被掐得紅痕仍在的喉嚨,讓人回去複命。
就說她知道了,一定會做好。
並且歡迎厲總隨時蒞臨檢察指導。
對她的淡定跟平靜,白雪瀅始終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她隻當什麼都沒看到。
不過有個問題,她倒是留意到了。
那就是,她發現,從她邁進厲家老宅那刻起,凡是接觸她的家傭跟保鏢,除了衛虎之外,沒有一個是曾經見過她的。
她不知道這是厲母有意的安排,還是厲斯年。
總之,在她的認知裏,不管是厲母,還是厲斯年,都沒想公布她“死”而複生這個消息。
“娉婷姐姐,你在想什麼?”
給白雪瀅係好最後一條繃帶,聽到白雪瀅叫她。
“哦,”
顧娉婷回神一笑:
“想起我前段時間受傷的事了。”
白雪瀅扁扁嘴,神情低落:
“我聽說了,涼穀山泥石流那次,斯年哥哥因為急著去救你,衝破山體滑坡的路障,冒生命危險闖了過去,這也是伯母最恨你的事之一。”
顧娉婷蓋藥箱的手頓住,忽然短促一笑:
“之一?看來她老人家恨我的事情還不少。”
但她無意打聽到底還有什麼。
何必添堵。
便趕緊岔開話題,為自己辯白:
“我去涼穀山是為公事,算是出差,員工出事,老板帶人前去救援,這不是很正常嗎?”
門忽然被推開,厲斯年走進來。
顧娉婷的心忽悠一下,坐過山車似的。
心虛地起身,趕緊利落地收拾藥箱。
“斯年哥哥!”
白雪瀅驚喜地要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