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宣嘟囔的聲音江封安並不是沒有聽到,他背過顏宣在門後靠著那扇門嘴角勾出一絲淺笑,心像是被羽毛拂過一樣,癢癢的。
他和心裏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如今就隔著一扇門,隻要打開那扇門,顏宣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江封安冷不丁的就笑出了聲,走進浴室,帶進來的手機被他放在了盥洗台上。
剛打開水,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江封安起初沒在意,結果電話鈴聲似乎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打算,就連門外的顏宣也聽到了。
“江封安!你手機響了!”
“江封安!”
“我知道了。”
江封安的回應太小聲了,顏宣沒有聽清楚,隻能敲了兩下房門,又說:“你說什麼,你是不是沒關掉水,我聽不見。”
聞言,江封安從容不迫地關掉水,隨便包了一條浴巾,打開浴室的門光著腳踩了出去,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顏宣站在門前,江封安剛剛幾分鍾不過就是稍微的打濕自己,這會兒出來那些沒來得及擦幹的水珠順著肌膚流了下來,直晃晃的在顏宣麵前流過。
顏宣別開臉,躲避著江封安投射而來的視線,“你剛剛回我的聲音太小了,我沒聽到。”說完也不聽江封安的回答就趿拉著拖鞋以飛快地速度消失在江封安麵前。
現在的江封安就像是一匹初嚐血液的惡狼,他食髓知味,並為此深深上癮——
等顏宣關上書房門之後,江封安這才轉身回到盥洗台前,給打電話的人回撥了電話,“找我有什麼事?”
那邊不懷好意地笑了,“我剛才……打擾到你們了?”
江封安隨意的將毛巾掛在脖子上,一隻手緩慢的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時至今日要不是因為血緣關係,他早就把這潛在的情敵送走了,江封安也沒什麼好語氣,直接開口問:“你什麼時候走?”
“你現在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趕走我了?”江封宇揶揄道,“我又不是不會回來了。”
“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處理好。”
江封宇聞言笑了笑,江封安要做的就沒有過做不成的,顏宣就是他唾手可得的獵物,被豢養了多年之後如今要被他緊緊攥在手裏的獵物,“有些事我還是要跟你交代一下,顏宣他……不喜歡欺騙自己的人。”
江封安沉默了。
“你行李收拾好了?”
“我行李即便是還沒收拾好不也得和你好好溝通一番嘛。”
“我很奇怪顏宣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你這麼多年?”
“我也很奇怪,這麼多年了顏宣怎麼就察覺不到你的心意呢?”隨後江封宇又悠悠飄來一句,“說不定就是因為某人藏得太深了。”
“你真的很無聊。”江封安還沒等江封宇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
房間陷入了一場長久的空寂中,江封安沉默的坐在床邊,手裏還緊緊攥著手機,黑色屏幕折射出寂寥的地板,當安靜長久的席卷而來,江封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顏宣坐在書房看著那些令人頭疼的文件,這些都是本來被他推到第二天要完成的工作,但剛剛的視覺衝擊實在太過強烈,顏宣隻能依靠這些東西將腦子裏那些雜亂不堪的東西清掃出去。
果然單身太久了,連看到個死對頭都是眉清目秀的。
顏宣很快就將剛剛還一直在打擾自己的思緒拋在了腦後,開始認真的處理文件,就連江封安是什麼時候走近的自己也沒察覺到,不過他步子很輕,在手邊放了杯牛奶小聲說了句晚安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