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非什麼人啊,他要找女朋友,隻需一個眼神,立馬成千上萬的美女往前撲啊!哪需要表白這種東西,還跟她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人?
田小魚腦袋轟隆隆的響,四肢裏開始流竄起一種叫做害怕的細胞,她想起身、逃跑。
顧念非看了一眼她那跟見鬼一樣的神情,倒了杯水遞過去。
受驚的田小魚條件反射的接過水,條件反射的在顧念非的目光示意下拿起來大口灌下,溫水順著食道緩緩流過她全身的血管,緩慢的平複了一點震驚的心情。
顧念非開口,聲音平靜:“我明年要拍一部電影,講的是一個婚姻恐懼症群體的故事,這個影片我們寄以厚望,想去國外衝一下獎,你也知道,現在電影節對於這種講述特殊人群的電影還是比較偏愛的,可是劇本改了好幾次,我都不滿意。”
田小魚:“……”
顧念非的這些話她都理解、明白,可,關她什麼事?
顧念非顯然明白了她的疑問:“上次,在外景地,你靠在我車上打電話,不好意思,那時我在車裏,聽到了你講的話。你說你就是一個婚姻恐懼症患者,是嗎?”
外景地,電話?
田小魚想起來了,是吳陌來的第二天,她逃到外景地接了言言的電話,那時候她好像說,“我愛情恐懼症,27了還沒談過戀愛,這叫拯救銀河星係?”
那麼丟臉的一句話,他居然聽到了,還記到現在?
好丟臉啊……
好在,臉皮這種東西,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
至少現在的田小魚已經能十分精準的從顧念非的話語中挑出毛病了。
“不是婚姻恐懼症,是愛情恐懼症。”
雖然都是恐懼症,可還是有顯著的區別的,比如說愛情恐懼症患者如果沒辦法治愈的話,那麼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進化為婚姻恐懼症。
“嗯,對。”顧念非點頭,繼續說:“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們……恐懼者的思想、行為,這樣對於我們創作劇本和表演細節有非常好的引導、參考作用。而最好的了解就是……你明白嗎?”
明白!
太明白了!
就好像人家說要學英語,找一個國外的男朋友是最快捷的,所以,他想要了解婚姻恐懼者的症狀,找一個有婚姻恐懼症的女朋友是最快捷的。如果找不到有婚姻恐懼症的女朋友,找一個有愛情恐懼症的女朋友也是可以的。
都說顧念非專業、敬業,可沒想到,他為了電影,為了得獎,竟能犧牲到如此地步!
可是,田小魚心裏有一丟丟的質疑,真的,隻是這樣的理由嗎?會不會是他故意找理由接近自己?
可顧念非回視她的眼神純淨、坦然,沒有一絲的雜質,簡直是比紅票票上的毛爺爺都正義淩然。
這麼正義淩然的純淨的眼神,讓田小魚情不自禁的為自己居然產生那麼汙穢的念頭而感覺到慚愧,恨不得啪啪自扇耳光以謝天下。
而且,隨著慚愧感一起湧上心頭的還有一絲絲的失落感。
田小魚pai的一下子打壓下了那絲不該有的失落感,朝著顧念非訕訕的笑笑,委婉的說:“那個,我挺忙的。”
她不是不想配合,她是不能配合。
生活不是幻想,顧念非這種人永遠不可能屬於她,這是天大的事實。
如果她配合了顧念非,勢必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就會久起來,時間一久,看慣了這樣的極品男人,其他男人還能看上眼嗎?其他的男人看不上眼,而自己的條件在短時間之內不可能突飛猛進到能入這種極品男人的眼,那不就變成了眼高手低了?
她本來就已經有愛情恐懼症了,再加上這一毛病,得,這輩子,不用嫁了!
都說為了藝術獻身,可是藝術也沒給她什麼好處,實在是沒必要為了這玩意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所以田小魚非常理智的忍痛拒絕。
顧念非笑笑,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用公筷在煙氣嫋嫋的冰山上,夾了一塊生魚片,經過高山流水的皮蛋粥,放入了田小魚的碗裏,他慢條斯理的問:“你想治恐懼症嗎?”
田小魚哈哈兩聲,道:“你該不會說你能治吧?”
一演員治心理疾病,搞xiao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