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料到他不是真出門買東西像這樣的借口一樣,但這人回來的時候連幫自己的借口打掩護的工夫都忘記了,也是難得。
齊濟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他,手邊是黑白兩色的誒嘿,腳邊則是愜意地蹭著她的嘿呦。
不遠處還有別人同樣寄養在孟黎這裏的幾隻貓咪。
白淮自然注意到她的視線,但第一次,下意識地沒有看她。
他想說些什麼,也想問些什麼,但一想到,可能她自己都並不清楚隔壁的場景,又忍了下來,坐在齊濟斜旁邊的位置,看著麵前的兩隻貓,神色有些漫不經心。
齊濟眼神微閃,“你……”
白淮身體一僵,突然反應過來,說出去買東西的自己,回來的時候什麼都忘記帶了。
他的神色難掩僵硬,試圖開口解釋,“我……”
兩人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齊濟的電話先一步響了起來。
短促的鈴聲像是打破尷尬的絕佳工具,白淮第一次在這種時候鬆了口氣。
齊濟狐疑地看了眼手機,來電的人是姑姑,她沒有多想,直接當著白淮的麵接了起來。
姑姑的聲音和手機鈴聲一樣急,“丫頭,我現在在外地,本來今天晚上要回來的,誰知道臨時有事還要再到外麵跑一周,齊凱意下午剛出發去星城找他爸,這一周你去家裏照顧一下你爺爺吧,鑰匙就還在門口地毯下麵。”
“或者你單位比較忙,有沒有臨時的療養院,最多一周我就回來,就這樣啊,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
“……”
電話掛斷的速度倒是和姑姑的語速十分般配。
齊濟盯著電話,一時有些無語。
當年爺爺住院的時候,也是齊濟和爺爺兩個人,雖然那時候齊濟剛加入GGG戰隊一樣每天都有訓練賽或者比賽,但那時候齊濟已經提前在醫院那邊安排好了床位醫生和護工。
現在臨時找,要怎麼找到?
還是一周的短期照顧?
而且,接下來的一周正是春季賽最後幾場的收尾比賽。
齊濟一時心頭還有些悶悶的,不僅是為了姑姑這“臨時突擊”來的問題,更是因為到了這個年齡,連被照顧都不能安定的爺爺。
他的兒子和女兒,但凡有一個多點責任感,老人這麼些年都不至於過於這麼不安定。
齊濟倏然起身。
隻能跟戰隊商量,自己這幾天直接住在姑姑家然後和戰隊兩頭跑了。
白淮一怔,自然在一旁聽到了齊濟姑姑從電話那端傳來的大嗓門,聽得不具體,但也聽到了個大概。
他微微蹙眉,心裏更加不舒服,試問哪家長輩能這麼放心地就讓小輩一個人照顧老人一周?
除非,過往很長時間,這個小輩都自己過得“太讓人放心”了。
年輕男人伸手拽住齊濟的手腕,“你等一下。”
他也站起身,拿出電話,補充道:“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華夏賽區的選手Miracle。”
白淮從通訊錄中翻出號碼,和對麵公式化地交代了幾句,這時才轉身看向齊濟,“走吧。”
他伸手,抓住的卻是齊濟的手臂,“去接爺爺。”
-
與此同時,白海樓的辦公室。
他和麵前的老人一坐一站,顯然是僵持的狀態。
白爺爺率先開口,“這都幾點了,你也該回去陪黎離了吧?”
白海樓淡淡地應了聲。
老人繼續道:“就你們訂婚時間最長了,你們年輕人的同居試婚我不明白,但這時間,也該繼續往下推了吧。”
白海樓垂眸整理著袖口,沒應。
老人本就沒有什麼耐心,還要繼續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白海樓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爺爺輕“哼”了一聲,轉過了頭。
白海樓退了一步,回到書桌前看向自己的手機。
看著來電提示處的名字,他微微蹙眉,甚至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沙發處的老人。
猶豫再三,還是接通並按下了免提。
“海樓,你家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對麵的人這聲音吊兒郎當的,但不難聽出,聲音成熟中氣很足,正是陳家的老大。
白海樓眉心一動。
陳家老大繼續道:“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告訴我,我們倆家肯定沒什麼不能說的,老爺子也到這個年齡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比他中氣還要足的聲音:“兔崽子,你咒誰呢?”
陳家老大:……
白海樓:……
陳家老大下一刻聲音立馬變得乖巧了很多,之前吊兒郎當的感覺簡直是煙消雲散般,“沒沒沒,爺爺您身體好著呢,那什麼,海樓啊,我先掛了啊。”
從接電話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白海樓沉默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結果電話那端人連掛斷個電話也不利索。
那端似乎是把手機從耳邊慢慢拿下,一邊嘟囔著一邊掛電話,所以有部分聲音還是清晰地通過免提傳到了這個房間:
“那白淮找陳恪留的什麼療養院?”
“還空了個最好的位置?”
他還以為是白家老爺子出了什麼事不方便到自己療養院呢。
白海樓盯著手機,隻想感歎一句,白淮這心眼繞了一圈最後還是繞回了老爺子麵前。
果然,坐在沙發處的老爺子臉色已經不算好看。
一秒,兩秒,三秒。
白海樓盯著這沉默,直到手機上顯示時間的數字,最末尾加了一。
“白淮這小子——”
老人拐杖猛地敲擊了下地麵,看向白海樓,“現在,立刻打電話讓他回白家!”
“不急。”
白海樓還是看著手機上時間,理性道:“他沒弄好他的事,你現在打電話他也不會回來。”
……
白爺爺瞪眼看著白海樓,奈何後者和白淮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氣人樣子。
老人又用拐杖敲了下地麵,氣得直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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