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金色的光霧飄起。
在霧氣中,飛奔的鳥獸,緩慢生長的藤影,似乎映射出古老的光景。
沒過多久,一條淩霄花藤就出現在人族長老的手腕上,首末扣緊了,形成一個無法拆解的藤環。
越涼朝他揮了揮手,“你沒問題,下一位。”
古神發了話,兩族立刻就騷動起來。人族仿佛得了真諭,立刻氣勢洶洶地針對六翼神。
阿撒茲勒氣不過,偌大的黑翼撲扇幾下,朝越涼伸出拳頭,怒道,“這有何難?讓吾來!”
越涼以同樣的方式策動靈力,不一會兒,阿撒茲勒手上也出現了花藤。
他頗為得意地朝人族長老揮揮拳頭,不屑道,“繼續,叛徒出在誰那邊,誰就帶頭付出代價。”
人族長老陰沉著一張臉,尖銳地說:“求之不得。”
越涼倒是暗暗地鬆了口氣。
這兩人沒問題是最好的,否則他很有可能要麵對一整族都被同化成巫人的情況。
願巫已經能讓她的族人長成各種樣貌,就連本身標誌性的純黑也在逐漸褪去。
不知她現在的靈力究竟進步到何種境地,是不是已經能操縱巫人,完美地混在他們中間了呢?
人族和六翼神依次上前來,接受越涼的探查。
時間一點點地流走,隨著最後一個人族檢查完畢,所有人的手腕都被係上了淡金色的淩霄花藤。
可叛徒仍是沒揪出來。
兩族不吵了,都迷茫地望向越涼。人族長老說:“遵照神意,我族一直盯緊周圍,沒有發現偷跑之人。”
阿撒茲勒也摸著頭,不解地問:“老鱉,吾看著呢,方才一直沒有異樣。這究竟是為何?”
越涼陷入了沉思。
方才他亦時刻留神著周圍,然而確實沒有異樣。在場這些人都被兩族的首領清點了一遍,沒有發現少人。
難道是他和太煬的猜測出了問題嗎?
一群人和鳥人眼巴巴地望著他,越涼不好一直扣著人不放,隻好先鬆口。
“都回去吧,夜裏注意安全。這花藤會在你們手腕上存在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內可護身,若有意外,我會知曉。”
不是自己族裏有叛徒,兩族都滿意了。
架暫時打不起來,天色漸晚,已經不是適合二族活動的時辰了。
大荒的人族不耐寒,而六翼神族夜裏困倦,越涼清楚這一點,於是便借坡下驢,溫言勸解了雙方幾句,就把大家夥兒都勸回去了。
待眾人都散去,他坐在篝火邊,盯著跳動的焰心出神。
少頃,對身側輕聲道:“藏離,東秦,勞煩你們今夜幫我看守山前和山後,我直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藏離擔憂地蹙著眉,東秦上前一步,“殿下,若查不出來,恐這願巫……已是十分難對付了。”
越涼點點頭,歎息道:“我亦知曉。如今我們在山裏,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了。”
“極北離願巫最近,玄武族村子和鹿神森林恐不好過;極西滬天城或許能撐,但也撐不了多久。這個願巫,必須盡快找出來才行。”
他似喃喃自語,緊皺著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臉上浮現起嚴肅的神情。片刻後抬頭,負起手,朝二神點了點頭。
“便先這般行事,若有突發,則速報與我。”
東秦和藏離拱手,恭敬地告辭。㊣ωWW.メ伍2⓪メS.С○м҈
越涼依舊呆在篝火邊。
直到走出好些距離,東秦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拉著藏離小聲道,“小鹿,你覺不覺得,殿下這副模樣特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