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阿山,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天色昏暗,薑山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本能地看向病房,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想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但隻是一抬頭,他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爸,你沒事了?”他驚喜地問。
他麵前站著的,正是他的父親。
“我有什麼事?”薑老伯憂愁道,“倒是你們,我總算找到你了。”
“你……”薑山終於感覺到不對,他抬起頭,看向病房大廳之中,空無一人,甚至沒有病床。
他慌亂地拿出手機,手機也沒有信號。
“沒有信號的,人也不知道哪去了,我也就能打通小宛的電話,小宛說要回來,被我阻止了,我找你好久,才找到你,咱們一起去昭陽找小宛吧,這場麵我真沒見過,擔心得不行,兩天都沒睡了。”薑老伯抽著煙道。
這話瞬間點醒了薑山,他抬起頭認真地道:“父親。”
“怎麼?”薑老伯問。
“母親要回來了。”薑山小聲道。
“不可能,你媽忙著呢!”薑老伯本能反駁,“她做什麼機密研究,根本聯係不到人!”
薑山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假的,麻煩了!”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
薑山勉強鎮定下來,他畢竟是重生過的人,左右環視一下,去拿了走廊盡頭的一隻消防斧,便開始在療養院裏找尋線索。
找了半天,一無所得,反倒是在周圍有些黑色的影子,隱隱出現在周圍,開始靠得不是太近,但卻在一點點,越來越接近。
“父親,你醒來時,找你的人呢?”薑山問。
“你二叔嗎,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後,沒有多久,人就不見了。”薑老伯難受道,“我就在這臨海市轉啊轉,然後不知怎麼,就找到了你。”
“我明白了,”薑山苦笑道,“這病原來是這麼傳染的。”
“啥,你說啥……”薑老伯先是一怔,又驟然一驚,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你說的、你說的是咱們,現在,就是睡著了,就是在夢裏——那小宛,小宛豈不是——”
“你別急,會有辦法的。”薑山抿抿唇,本能地想起那位守望司的大人,要是他在這裏,會不會有辦法?
但這想法才出現不久,他們就莫名地發現,休息室的沙發上多了一個人。
……
阿星是從休息室的沙發上醒來的。
這是夢境裏的休息室,他可以肯定——因為旁邊沒有何羅。
以阿羅的占有欲,他是不可能放下他一個人的。
“先生,你醒了!”一邊傳來少年驚喜的聲音,阿星抬起頭,就看到薑山神色有些驚喜,又有愧疚地看著他,旁邊還站著他父親薑老伯。
“先不要急。”阿星溫和地安撫他們,“說說,你們遇到了什麼?”
薑山於是飛快地向阿星說出醒來時遇到的事:“……就是這樣,我知道也不多,對不起,我不知道隻是想想,也會、也會牽連到你……”
“無事,我是專程進來的。”阿星寬慰道,他凝神感應了周圍,“我們先看一下周圍。”
“好好。”有了主心骨,兩人便不那麼慌了,薑山還道,“我看院子外有一輛車,我們去周圍看看?”
“不用。”阿星微微側著耳朵,“我可以感應到。”
無數微小的靈能軌跡,在他的思維裏彙聚成輪廓,繪出世界大略的樣子,這裏,並不是完整的世界,臨海市大部分被湮沒在霧氣裏,隻有少數地方是亮起的。
這個世界,這詭異,他感覺到一點危險。
“你們跟緊我,我準備去一號患者所在的區域。”阿星低聲道。
“啊,那不是很遠麼?”薑老伯有點擔心遠方的女兒,“我們也要去?”
“我們當然要去,”薑山拐了父親一下,“你難道想像叔叔一樣,莫名就不見了?”
於是三人一齊出門。
“怎麼過去?坐車嗎?我試過這裏的車了,沒有鑰匙開不了。”薑山心想這位大佬肯定會有車的吧?哪怕在夢裏。
阿星笑了笑:“這可是夢裏啊。”
說完,他在一輛車上輕輕敲了敲,車頭的燈立刻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原理?”薑山眼睛一亮。
“隻要你心裏相信,就可以。”阿星“看”了天空一眼,“其實還有更多的操作,但我暫時不想有太大的動靜。”
“哦,”雖然不明白,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薑山唯唯諾諾地應著,又突然道,“您那位搭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