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叡說的不過是大方向上事態的發展,這並非現在陳楠想知道的東西,他想法知道的是他們自己在這樣的狀況下,應該做些什麼……
“我們能做的事情……屯些必要物資什麼的……看能不能扛上一段時間。”
“……那之後呢?”
“那之後……”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期待政府做實事。”
“你不能利用網絡做點什麼嗎?比如說發動輿論,給政府施壓!”
“然後呢?創造遊行示威的條件,讓那些不長腦的人上街示威?製造不可控製的混亂?”
“……難道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麵對這種嚴重的大危機,個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人們能夠依靠的隻有政府,至少它還有能力調動社會資源,把人們組織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個人不可能淩駕於政府,這在埃菲卡大陸的某些國家已經給我們展現出來了,那些對什麼都不滿的暴徒組織了起來,他們打著“無能者下台”的旗幟將顛覆一切,然而結果卻製造了更大的混亂,不僅感染數量變得更加無法控製,更多人死在了暴力活動中。”
她說的這些陳楠也不是沒有看過,看的時候隻感覺那裏的狀況混亂,卻沒能像她這樣,聯想到前因後果……
突然間,陳楠又發現了一個自己必須改變的地方,那就是看待一個事件,不能隻觀其表麵,結合前因後果去進行分析,才能清楚它是從何而來,又將導向何方。
結果兩人的討論也沒能得出有用的結論,隻能采取一般人最常做的方式,囤積物資了。
而後,陳楠與妹妹兩人將家附近的防護罩、清毒水掃蕩一空,買了五口人能用三個月的量,20斤裝的大米也搬了20袋,要不是家裏沒地方儲存,三人還能繼續……
……幾天後,妹妹的話一語中的,果然從那個時候開始,巴爾德·卡特的每次演講,抨擊道爾頓在對待瘟疫時的行動舉措都變成了重點,他一派陣營控製的媒體,每天也以此向道爾頓發難。
在這個時期,一般群眾能獲得的信息是非常矛盾的,為了打擊道爾頓,巴爾德一派故意把問題說得特別可怕,就差開口說社會的秩序將要崩潰,大家馬上都要死於這場可怕的瘟疫了……
這樣的表述顯然是很誇張的,畢竟當前濱城感染瘟疫的人還很少,隻要政府下決心,市民跟上好好配合,很快問題就能解決。
一味地誇張渲染,隻會讓社會醞釀恐慌,雖說適度的恐慌有利於政府對市民進行控製,但是過渡的恐慌隻會造成社會秩序的崩潰……
——與巴爾德一派的說法完全相反!安德拉貢一派控製的媒體,為了讓人們繼續支持道爾頓,他們把病毒的威脅說的很輕。
他們的支持者從媒體和相關工作者的描述中得知,這不過是一場大號的流感,人們大概率是不會死的!而且,感染後人們還能獲得抗體……他們宣稱,這是人類的又一次進化!
對於這種社會達爾文主義,陳楠當然不敢苟同……而對於當前的局麵,陳楠和陳名叡一致認為,兩派人都靠不住,他們的一切言行,都是為了競選而服務,是純粹的政治目的。
想著這些,陳楠這幾日睡覺都不安穩,上課的時候也經常走神……
“……楠……陳楠……陳楠!”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過神來的陳楠才發現是他的班主任兼世界史教師在喊他。
“不要走神,精神集中在課本和黑板上!”
聲調聽起來很溫柔,但是態度卻很是堅決,這就是他們的班主任索菲亞·塞西爾,一位現年三十二歲,容貌端莊氣質極佳的美麗女性。
平時陳楠也受到了她的很多照顧,因此陳楠不敢再走神,乖乖按照對方的要求,注意力集中在課堂內……
一節課很快結束,這時索菲亞叫上陳楠,讓他走一趟。
就這樣索菲亞走在前麵,陳楠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來到了教師辦公室。一路上,很多課間休息的男生女生見到索菲亞,都會向她打招呼,對此索菲亞也都以溫和的微笑回應。
跟在她身後,陳楠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會落在索菲亞的身上,三十二歲的她本應結婚生子,但是不知為何至今仍是單身,聽說就連戀愛都沒怎麼談過……
因此在她的身上能同時感受到少女和成熟女性的特性,這非常有魅力,無論是單身男老師還是男學生,都對她存有幻想!
同時,因其性格,索菲亞·塞西爾在女生間的風評也很好,女生們大多將她視為姐姐這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