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環境,詭異的變化,詭異的經曆。縱使江一牧曆經生死,不信鬼神之說,但麵對如此懸疑經曆,還是有些怵頭。
盯著眼前昏暗環境,內心隻有一個想法,此地不宜久留。
整個大峽穀的構造是上窄下寬,最窄的位置在頭頂上空,具體多高不知道。構造像一個“凸”字型。而峽穀到底有多大,多深,通往哪裏?他一概不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應該是終年不見陽光。
不由陣陣苦笑,想必這裏也算得上是人間絕境。不知道有沒有人曾經來過此處。更不知曉,來過這裏的人是否活著離開,還是在絕境裏終老一生。
前進的方向,沒有可選性,寸草不生,隻能憑感覺選定腳下的路。
生存,對於每個人來說的定義不同,關鍵因素在於所處環境的影響。
江一牧這十幾年,所處環境相對安逸。而這一年的經曆算是達到了極致,雖然多次身處險境,最終還是有人相助,一次次化險為夷。
而此刻對他而言,有的不僅僅是不安,更多的是對於未知環境的內心恐懼。相比之下,此處已經算不上是險境,而是絕境。
能否在絕境重生,是一個未知數。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對生存的向往。
腳下碎石嶙峋,步履艱難,稍有不慎,鋒利碎石就會刺穿鞋底。隻能暗自提氣,盡量將重心向上偏移。不嚐試不知道,一嚐試險些讓他驚掉下巴。
剛一運氣,將重心向上偏移,猛然間身體向上躥出三米多高。緊張之下立即亂了方寸,隻是瞬間的事,身體失去平衡,從三米高的地方快速向地麵跌落。
摔落的過程中,瞳孔一陣收縮,地上的一塊尖銳石頭正對著自己,猶如一把利刃。
掉在上麵,必會來個開膛剖腹,一命嗚呼。容不得多想,人距離尖石僅有一丈遠,江一牧凝氣於掌心。在空中揮動手掌,對準石頭。
“砰”一聲巨響,尖石被一掌擊碎。
“咚”尖石化為塵埃的同時,江一牧也狠狠摔落在地。
麻溜從地上爬起,看身邊塵土飛揚,抬起手掌,臉上再次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時間腦袋裏有些混亂,捋捋剛剛出現的畫麵。
先是提起,然後躥了出去,緊接著又掉了下來。掉下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塊帶尖的石頭,害怕被石頭開膛破肚。抬手想要在掉落下來的時候借力推開石頭。
沒錯,是這樣的過程,怎麼石頭突然就碎成渣了呢?這裏除了自己也沒別人,巨蟒已經被殺,而且都已經走出二裏地了。
有鬼神?江一牧又覺得過於玄幻,此情此景還是不要去想這些才好。難道石頭是被自己一掌擊碎?似乎更加玄幻。㊣ωWW.メ伍2⓪メS.С○м҈
玄幻歸玄幻,這是最接近現實的說法。江一牧再次凝氣於掌心,對著不遠處的一塊石頭揮手一擊。
“砰。”
眼前塵土飛揚,江一牧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回過神。
即便如此,江一牧還是覺得太過玄幻。凝氣掌心,接連揮出七八掌,所到之處的石頭皆化為塵埃。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江一牧自己都覺得納悶,同時心裏又有些失落。如果眼前這些石頭,變成鎮國寺的和尚多好,這樣就可以輕鬆救出靖芮。
想至此處,內心許久的壓抑變成了陣陣無助。雙眸滑落出兩道淚痕,沿著臉頰滴落到下巴,任憑淚滴肆意滴落。
想到靖芮,江一牧隻覺得心口陣陣抽搐。從懷中掏出那根玉簪,輕輕捧在手中。除了玉璽外,這根發簪成為了靖芮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
“啊...”
江一牧仰天長嘯,其聲悲慘淒涼,洞徹山穀。
這一聲呐喊,飽含著內心的愧疚和悔恨。當愧疚,悔恨,思念,仇恨,自責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他倍感無助。
今日將壓抑許久的怨氣釋放出來,在這無人山穀,回歸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本性。似是要將此生的眼淚在此地流光,整個山穀不時回蕩著江一牧的淒涼之聲。
壓抑許久的積怨終於釋放出來,更加堅定了江一牧要離開此處的想法。也許他們說的沒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此仇,必報。
沿著腳下路,江一牧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去。
大約半時辰,也不知道走出多遠。頭頂上空淅淅瀝瀝的水滴不斷的散落而來,仰麵朝天,任憑水滴肆意滴落在臉頰。
“下雨了?”
狐疑的盯著頭頂,突然在山穀的半空中閃過一道刺眼光亮,緊接著耳邊傳來驚天巨嘯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