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容已經回來了,夫人你帶著大夫去依靈那邊,本候也想知道,府中有誰敢下此狠手。”張家祖輩因軍功封侯,人丁稀少,到了他這一代,才慢慢繁衍起來,為此整個侯府決不允許對小輩下毒手。
宋暖見張瀟茗強硬的態度,想到府中的忌諱,心知今日叫不走他了,便毅然轉身帶著大夫匆匆離去。
一行人又走了回來。
張哲浩沒想到大伯真聽林安這個假千金的,他磨了磨牙,“我倒要看看你玩的把戲怎麼圓場。”
還不解氣,又在她耳邊滿是惡意地嘲笑:“你完了,看著吧。”
林安不理他,跟著進了屋內。
等所有人坐齊後,張瀟茗讓張容說。
張容稟報:“侯爺,小姐是喝了平時的養身湯裏加了一味藥便是在隴西北地郡等地區才有的變異黃芪,吃了後會頭暈、頭疼、脾氣暴躁渾身不適等,若是用量加重,會致人性命。”
“屬下已經審問過廚房熬養身湯的婆子,以及送養身湯的丫鬟,中途隻有……”張容遲疑了一下。
“是不是林安自己放的。”張哲浩嘲笑道。
“有可能,畢竟這種藥材,林安想拿到也不是多難的事。”三房的夫人自然也偏幫張依靈,她還想拿著找回親生侯府小姐的功勞,去找大房要好處呢。
張依靈越好,她好處就越多。
“張護衛,你快說吧,別耽擱時間了,依靈那邊還病著呢,寒山寺主持可說了,有林安,依靈的病就好不了。”
張容還是看著張瀟茗等他命令。
林安被所有人嫌棄、潑髒水,依舊鎮定如初。
張瀟茗抬了抬手:“繼續說。”
“中途隻有依靈小姐去接觸過養身湯,說想親自給林小姐送去。”
“屬下就去查了依靈小姐那段時間接觸的人,一一詢問過,才從她同鄉的一個叫魏自鳴的嘴裏撬出他給過依靈小姐有毒的藥材。”
這話一落。
幾房人臉色微變。
張哲浩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他不相信是善良又靈動的依靈下的藥!
三房夫人笑容也僵住,有些不願意承認林安真的沒撒謊。
張瀟茗威嚴的眉頭擰起,拳頭捏緊,半響後才鬆開,看向林安:“安兒,你想要什麼補償。”
卻沒有提處置罪魁禍首的事。
林安並不意外,隻是神情淡了些,她能理解對方對親生女兒的保護,但卻不想再跟張家有任何交集,如今牽連她的命,都隻是補償,若是事情再小點,隻怕次次吃虧的都是她這個養女。
甚至,就算是她命沒了,也不過就是得來侯府眾人感歎一聲。
她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不。
她的命是無價的,又何必因侯府對自己的態度而動容。
林安臉色平靜至極:“侯爺,我隻希望你約束府中的人,以後不要來找我麻煩。”
“順便把京城裏的那些傳聞清除幹淨,向外宣布,我跟侯府再無任何關係,林家養侯府小姐長大,我林安雖在侯府享受了十三年的富貴日子,但也賠了半條命,自此兩清。”
她不卑不亢,神情淡漠,竟完全沒有要留在侯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