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王府。

秦可卿居住的院子。

三輛裝滿貨物的馬車駛了進來。

趕車的護衛剛剛退下,兩個嬌小可愛的丫鬟就興衝衝地從屋內跑出來。

一眼便看到那依靠著在馬車旁,正拿著酒葫蘆仰頭痛飲的世子殿下。

吞咽酒水時聳動的喉骨,刀削般冷峻的下頜,依舊一身白色長袍,幾縷青絲從發髻中竄出,在寒風中微微飄動,帶著幾分隨意的味道。

仿佛如同畫中走出的人兒一般。

瑞珠和寶珠一時間竟看呆了。

久久沒有出聲,仿佛生怕破壞這極致的唯美。

這時,突然傳來輕微的哢嚓聲。

蕭流雲灌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剛剛閉緊的窗縫。

心中暗笑不已。

轉過頭來,看向杵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倆個小人兒。

笑著喚道:

“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世子殿下的笑容和煦而陽光,溫暖得讓人窒息,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象一般。

兩個丫鬟俏臉瞬間一紅,耳根更是隱隱有些發燙。

嬌羞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見......見過世子殿下。”

蕭流雲越發覺得這一主二仆有趣,也不說話,打量著她們緋紅的臉頰。

直到這兩個丫鬟羞得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才指了指院子內的三架馬車,語氣溫和地道:

“給你們買了些布匹來做衣裳,去看看吧!”

這天兒越來越淒寒。

從北涼來的人尚能受得,秦可卿和這兩個丫鬟可不行。

她們現在穿著的還是當日結親時的那一身呢!

“布匹?”

“這些都是?”

兩個丫鬟看著眼前這三架滿載的馬車,也顧不得害羞了,語氣無比驚訝。

蕭流雲眉頭一挑,解釋道:

“不知道可卿喜歡什麼,就買了些,她挑剩下的就你們用吧!”

寶珠瑞珠聞言,浮現出一抹喜色。

連忙跑到其中一架馬車旁。

揭開捆綁的繩索,揭開上麵蓋著的氈布。

下一刻。

兩人的嘴巴張的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隻見車上裝著的全是奢華的綢緞。

顏色鮮豔,沒有一點瑕疵。

要知道,這種檔次的緞子,都是簪纓世家的太太小姐在用,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就算是秦可卿,以前每年也最多買一兩匹而已。

買回來後,都舍不得經常穿,就是為了在一些節日裝個門麵。

而眼前這架馬車,隻是粗略一看,裝著就不下於五十匹。

震驚的兩人不由自主地朝著另外兩輛車望去。

三輛?

一百五十匹?

按照小姐以前的用法,用一輩子都夠了!

蕭流雲看著她們驚訝的模樣,搖頭一笑,並沒解釋花了多少銀兩,隻是道:

“兩輛車裏裝的布匹,另外一輛裝的是禦寒的狐裘,王府內可沒有其他下人,隻有幸苦你們自己搬了!”

寶珠瑞珠才不會覺得幸苦。

一會兒摸了摸這匹,一會兒摸了摸那匹。

臉上的喜色根本掩飾不住,一直在那兒咯咯咯的傻笑。

趁著她們在那兒高興的功夫。

蕭流雲從馬車中取出一件貂裘。

也是最貴的一件。

足足花了他一千兩銀子。

與他平常穿的那件一樣,都是白色的,隻是稍小一些。

走到房前,輕叩房門。

回應的是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

輕輕推開房門。

繞過繪著百花圖的屏風。

塌上。

美人青絲未梳,披散在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