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展開墨色的天鵝絨,沉沉扣住遠處隱約山廓,湖畔起了薄霧,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隨僵硬行動的怪物四周蔓延開來。
“我們也快走!”
喬光西緊拽住喬沅的手腕,急急出聲:“那玩意兒過來了!”
薄井初收起單反,表情難得凝重,附和著輕點頭。
喬沅腳底卻像生了根。
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那搖搖晃晃踱來的喪屍。
絕對沒錯,那隻喪屍似乎也瞧準了她,不斷嘶吼著,快速朝她跑來。
越來越近。
喬光西隻以為她被嚇壞了,給薄井初使了個眼色,兩人各拉起喬沅一隻手,朝大路跑去。
喬沅機械地跟著他們跑起來。
又突然甩開薄井初和喬光西的手。
“你幹什麼?!”喬光西回頭凶她。
“你們兩個先走。不要跟過來。”
少女聲音格外冷靜,帶著一抹堅決,飛快轉身。
櫻花色的呢大衣迎風獵獵鼓起。
她疾速奔跑,步頻極快,路過停靠在花壇邊的垃圾車時,順手抄起一個鐵皮畚箕,緊緊握著鐵柄。
隨時隨地戰鬥早已融入骨血成為喬沅的本能,哪怕沒有□□或槍,隻要是個硬物,照樣能砸扁喪屍脆弱劣質的腦袋。
“操,她瘋了不成!”
喬光西低咒一聲,心裏雖怕,還是一跺腳追了上去。
薄井初眸底掠過一片暗芒,瞳仁緊凝義無反顧跑向“怪物”的少女。
緩緩邁開步,掌心摸著衣內兜向上,將一把精巧鋒利的匕.首藏在手心。
隻是局麵好像更糟糕。
被二階喪屍咬過的一男一女,也趔趔趄趄爬起,變了異,邊走邊從身上掉著血腥粘膩的器官零件,好像也瞧準喬沅似的,嘶吼著走來。
喬沅擰擰眉,揮起畚箕,月光下那滑稽的畚箕好似鋒利的鐵質器,泛起凜凜寒光,衝著那二階喪屍的腦袋一瓢下去。
“bang!”
一顆頭顱咕嚕咕嚕滾到喬光西腳邊。
爆出的眼球死死瞪著,血淋淋地血盆大嘴一張一合,還在試圖拉下一隻可憐的祭奠羊羔,衝著喬光西的腳踝就要一口下嘴。
喬光西呆滯瞪著那顆會動的頭顱,臀部旋即遭到了熟悉的重擊。
“你傻站著是準備被咬嗎!”
喬沅一腳踹開喬光西,萬分嫌棄地白他一眼,雙手用力,將握柄的那端朝下使勁一搗。
噗嗞——
翻著惡臭的黏稠液體噴了喬光西一臉。
他動作僵硬地瞟了眼爛成一灘泥的喪屍腦袋,扶著一旁的樹幹幹嘔起來。
薄井初從後走來,視線越過喬光西和地上的骷髏頭,揚眸注視前方的喬沅。
少女動作幹練,行雲流水,極其果決,很快解決掉另兩隻新鮮出爐的喪屍。
周圍遠遠有人發出驚歎聲與恐懼的驚叫,很快消散在風中。
終於解決完了......
喬沅冷冷掃過草坪上的屍體,扔掉畚箕,正苦惱世界是不是要提前末日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倏地一下。
躺在地上的三具喪屍,突然間消失了。
連一顆眼珠子都不剩!
怎、怎麼回事?
喬沅瞠目結舌,看看空空如也的地麵,環視一圈,再次確定這裏好像真的沒有任何喪屍肆虐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