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簡陋寒酸的出租房,現在看著像是災難現場。
喬沅捏著把水果刀,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薄井初似乎也很茫然,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來:“……你幹的?”
喬沅臉上寫著大寫的冤枉。
喬光西跟著轉頭:“我操,你一來就把人家家給拆了?別告訴我你拿著水果刀去廁所不是想切屎吃。”
“你惡不惡心,你才切屎吃!”喬沅咬牙切齒。
又朝薄井初散發迫切的小眼神:“剛才我們一起經曆了什麼,你難道都忘了嗎?”
這台詞這表情,差點讓喬光西以為薄井初是個拋棄糟糠之妻的渣男。
“你能不能正常點?”喬光西戳了下她的額,“看看你穿的這是個啥,害不害臊,快去把衣服換下來!”
喬沅被戳地倒退一步,懷裏塞進個衣物袋。
“我穿的衣服怎麼你了,不比你穿校服好看?!”她不服氣懟回去,向薄井初控訴,“他嫌棄你衣服醜,快打死他!”
喬光西:“……?”
薄井初:“。”
“那個……”門口響起一道陌生男聲。
三人動作整齊劃一,齊刷刷扭頭。
外賣小哥被這氣勢一震,額頭冒出幾滴冷汗,硬著頭皮道:“您好,是尾號1888顧客的嗎,您的外賣到了。”
“……哦。”
外賣到了,然而家拆了。
唯一的一張桌在打鬥中遭了殃,這會兒隻能當柴火燒。
喬沅換上喬光西帶來的衣服,準備叫守在門口的兩人進來,忽然發現牆角還躺著把槍。
沒有隨異種喪屍一起消失,隻能說明槍是這個時空的。
喬沅驀地想起廁所窗戶上被喪屍咬死的那個人類。
異種能摸過來找到她尚且能理解,拿槍那位,是來幹嘛的?
喬沅滿腹狐疑,看到薄井初後,一個驚悚想法跳了出來。
——不至於吧,誰這麼心狠手辣?
“或許——”喬沅藏好槍,並肩站過來,低聲問:“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小姑娘不止會裝瘋賣傻,觀察力還不賴。
薄井初眼睫不露痕跡一顫,笑了笑,“為什麼這麼問。”
喬沅噎住。
若他忘記見過異種這回事,必然也不記得出租房曾出現過一把槍,拿槍來幹壞事的人不出意外也會被這個世界抹去。
那背後的指使者——如果確有其人的話,也不可能再記起這件事。十有八九會再派殺手來一次。
喬沅覺得匪夷所思,這是法治社會,又是在華夏,殺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連槍都用上了。
真是個奇怪的世界。
更奇怪的是薄井初,房子破成這樣,竟還要堅持住下去。
“你是不是被喬沅瘋病傳染了?”喬光西揉著短發,看起來有點暴躁,“窗戶都破了,你再想住也得等明天吧。”
“我已經打電話叫人來修。”
“你看這滿地狼藉......”
薄井初淡淡打斷,扔過來一個掃把,“不介意的話,幫我打掃打掃。”
“……”喬光西接住掃把,悻悻嘖了聲。
得,反正又不是他住,愛咋咋地。
另一邊,喬沅撿起地上的棒球棒,除了沾點灰,絲毫看不出球棒上曾有過的暴力痕跡。
牆根處的竹編置物筐還插了幾根款式不同的,花裏胡哨,還有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