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蹙著眉心,黑黝黝的一張臉將五官都藏了起來,她想了想,問道:“大約是什麼時候可還記得?”
“也就是月餘前吧。”
月餘前,大約就是白氏相公外出經商那段時間。
莫不是白氏相公還未走之前,魯齊便與白氏好上了?
其實蘇蘅心裏約莫已經有了個想法,但苦於沒有證據,更不敢隨隨便便指控別人為殺人凶手,若是自己蒙對了倒不打緊,若是錯了,她這捕快的差事怕是也要不保。
回衙門時,路上恰巧碰上燕翎,蘇蘅忙拉住她問:“燕仵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是關於上回那名臉上被傷的麵無完膚的死者。”
燕翎自然有印象,便道:“你想問什麼?”
蘇蘅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就是在方才自己的眼睛被秦煙煙發髻上的珠釵刺的差點兒恍神時突發奇想的。
“燕仵作當日說,死者麵上的傷口不像是刀麵所致,那像珠釵那樣的東西能否劃成那樣?”
這個想法倒是新奇,燕翎思忖片刻才遲疑作答:“若非要說,倒也不是不無可能,釵子尖利,但與刀劍之類的比起來又十分鈍,要將一張臉劃成那樣,得費好些時候。”
“那……如果是兩個人一起呢?”
燕翎若有所思地瞧著她,這個胖丫著實不簡單,起初來時,還常聽其他捕快笑話奚落她,她也從來不惱,隻一笑而過,都當她是個好欺負的,但頭腦卻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比衙門裏那些臭男人強多了。
可其他人好像壓根沒有發現胖丫的優點,究竟是他們眼瞎,還是她著實藏得太好?
“胖丫,根據你剛才的疑問,你是不是懷疑凶手是女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蘇蘅沒有否認,卻還是搖了搖頭:“但我目前還不確定死者的真實身份,不確定死者是誰,所有的猜測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燕翎笑笑,胖丫還是謙虛了,其實她心裏應當已經門清兒了。
她回答胖丫方才的問題:“如果是兩個人倒也不需要太費時候。”
這答案顯而易見。
到了夜間,縣衙隻剩幾個當值的兄弟,蘇蘅也留了下來,發現平時知縣大人處理文書的左廳書房還亮著光,便過去瞧了瞧,發現蕭烈竟然還在衙內。
這可像他往日的做派,最近除了那件凶殺案,縣衙內風平浪靜,蕭烈通常早早地就回了蕭宅,今日緣何到了這個時辰還未動身離開?
蕭烈冷不丁地從文書中抬起頭來,便從半開的窗戶間隙瞧見外麵偷看的半張臉,視線對上,蘇蘅莫名緊張得往邊上一躲,這麼一躲,倒顯得她十分做賊心虛。
“在外麵躲著做什麼?進來?”
蕭烈一聲令下,蘇蘅不得不從,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為何在外偷看本大人?”
“我沒有偷看。”
“哦?那你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
蘇蘅餘光掃了一掃,屋內隻餘蕭烈一人,平時不離身的官青和阿良都不在。
“平日這個時候大人都已經離開縣衙了,今日怎麼這麼晚?是不是有加急件要審理?”
蕭烈搖了搖頭;“本大人是在等你。”
“等我?”
蘇蘅詫異,他怎知她今日會留下?
“不知為何,本大人掐指一算,覺得今晚會發生大事,所以留下來看看你打算怎麼悶聲發大財。”
說起發大財這件事……
蘇蘅特意走到門口朝外看了看,確認沒人,又仔仔細細地把門關嚴實了,才回到原處,小聲問蕭烈:“大人,白天你說你是個賞罰分明的大人,是嗎?”
一句話便讓蕭烈聽出了其中的由頭,他冷嗤一聲:“你這是還沒立功就急著討賞來了?”
蘇蘅搓搓小手,顯得有些興奮,試探道:“大人,我這不是替我自己問的,我是替兄弟們問的,若大家夥破了案立了功,是不是……”
“你這還是替你自己問的,蘇蘅,你就這點出息?”
“大人,小人不才,的確……也就想多存點錢這點出息了。”
“你既然這麼想要錢,為何當時本大人要你做貼身侍衛的時候你不應承下來?”
說起這件事,又是蘇蘅另一件煩心事。
她咕噥半天,小聲道:“大人,不瞞您說,您要是再開價高些,興許我就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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