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張氏呀?是個厲害人物,你別瞧沈老爺在家裏說不上話,但張氏說話卻極有分量,二房那頭的李氏被被她壓得在府裏抬不起頭來,這回出事的小少爺就是李氏所出,沈老爺老來得子,十分喜愛這個兒子,偏偏這小少爺從小被寵壞了,頑劣不堪,老太爺很是頭痛,給他換了好些個教書先生,愣是壓不住他,後來就由他去了,不過……”
燕翎說到興起處時,多多少少也有了些避諱,畢竟都是道聽途說,也沒有真憑實據,做不了數的。
“不過什麼?”蘇蘅見她不說話了,焦急地催促。
“都說張氏見不得小少爺好,我當時聽說小少爺不見了時,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竟就是張氏。”
“但若所有人都知道張氏不待見小少爺,那就肯定不是張氏所為。”
“那是自然。”
張氏在沈家能掌握話語權,必定是個伶俐的人,不可能做讓所有人都懷疑到自己頭上的事情來。
蘇蘅回到沈府,進過前院時,無意間聽到沈老太爺似乎正與人說話,她下意識地慢下來。
沈老太爺雖年事已高,但說話卻中氣十足:“蕭烈既是我親自請來,你就不必過於擔心了,你隻要好好配合,別再添亂子了。”
另一個聲音聽上去應當是沈老爺:“爹,我聽聞蕭烈在上京的時候就是個紈絝子弟,得罪了人才被發配到祁山縣做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到現在還有曾經的仇家到處找他,您把他找到家裏來不是引狼入室嗎?”
“除了他,現在還有誰能替我們找人?你想報官?”
“可是爹……”
“好了,已成定局,這件事就放手讓蕭烈去做,你不要過多插手。”
蘇蘅聽到沈老爺好像歎了口氣,趕在他出來之前,飛快地回到自個兒的廂房。
沒多久官青就來敲門了:“胖捕快,我家公子請你一道用飯。”
聽到吃飯,蘇蘅的眼裏立刻放光了,一下子便來了精神。
一桌子的菜,都是沈家用來款待蕭烈的,全是大魚大肉,蕭烈一瞧見便覺索然無味,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大人,你怎麼不吃?這些都不合你胃口嗎?”蘇蘅邊嚼著肉,邊奇怪得問他。
“說說,方才做什麼去了?”
“啊?”她怔怔地瞧著他,像個傻子似的,卻一瞬間仿佛撕開了蕭烈心裏的某道屏障。
“若本大人沒記錯,燕仵作也是臨縣人吧?”
蘇蘅呼吸一窒,好不容易才把嘴裏的肉都咽下去,看看官青,“你跟蹤我嗎?”
官青當即搖頭:“我一直和公子在一起,胖捕快可不要冤枉我。”
她又去看蕭烈:“那你怎麼知道我去找燕姐姐了?”
“你這點心思很難猜嗎?本大人若是連你的心思都猜不透,還怎麼做大人?”
她小聲嘟噥:“這倒也是。”
便將與燕翎見麵的事同他講了講,想聽聽他是怎麼想的,畢竟沈老太爺信任蕭烈,必會將有些事情告訴蕭烈,但她轉而又想起之前不小心聽到的對話,下意識地去看蕭烈。
這一眼正好被蕭烈捕捉到了,他道:“你眼神閃躲,看著似乎還有事情瞞著我?”
“大人,好像沈老太爺和沈老爺意見不大合,沈老爺好像不希望你插手他家裏的事情。”
蕭烈似是早有所料,冷嗤一聲,這樣的人家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說不好誰會對誰使絆子,看著和善的人,最後或許就變成了害你的人。
他從小就是這樣過來的,怎會不懂?
蕭烈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手背,“沈襄銀雖是大房張氏所出,但從小被養在二房李氏那處,聽說同張氏也沒什麼情分可言,平日裏倒是和李氏更親近一些,但李氏一直都是被張氏壓著的,因而這位二姑娘十分怕自己的生母。”
誒?大人怎麼突然把話題又扯回到沈襄銀身上了?這難道是繼續之前突然斷了的話題?
蕭烈見不得她這副傻乎乎的模樣,歎了口氣,吩咐道:“你明日找機會單獨再去見見這位二姑娘,看能不能從她口中知道的多一些。”
蘇蘅點點頭:“大人,沈老太爺不想聲張這件事,會不會還有一個可能?或許綁了小少爺這件事是府裏的人做的,老太爺不聲張也是為了保護府裏的人?”
“你怎知小少爺是被人綁了?”
“……”
“為何不是被騙走了呢?”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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