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眼看著沈老太爺不欲多說,若再問下去隻怕會惹了嫌,不過看沈老太爺這態度,怕是綁了小少爺走的人必是沈府中人。
翌日,蘇蘅與官青一道去了趟李氏院子。
自從小少爺失蹤後,李氏整日以淚洗麵,精神不濟,已經不再見外人了,但蘇蘅他們是為找人而來,李氏隻好打起精神。
蘇蘅同官青對望一眼,不動聲色地打量李氏身邊人,李氏院子裏的排場明顯比不過大娘子,大娘子畢竟是大娘子,縱使李氏替沈家生下男孩,終究也隻是個二房。
陪李氏一塊兒來的還有二姑娘沈襄銀。㊣ωWW.メ伍2⓪メS.С○м҈
李氏還在抹眼淚,哭道:“讓你們笑話了,不知問我家衝兒是否有消息了?”
蘇蘅道:“李娘子不必太關心,既然小少爺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說明小少爺還沒有出事,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李氏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哭得更厲害了:“我家衝兒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一直是被捧著長大的,也不知他如今吃得可好睡得可好,若是有個哪裏不舒服的可怎麼辦……”
沈襄銀有些看不下去了,寬慰道:“娘親且放心吧,祖父既找了他們來,必定是對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再給幾日時間,他們必定能將衝兒帶回來的。”
“可你弟弟自小就沒離開過我,如今這已經好幾日了……”
蘇蘅不知該如何安慰人,偷偷拿眼看向官青,官青到底沉穩,輕輕咳了一聲,道:“李娘子,我們此番過來是想問你一些問題,看看是否有跟小少爺有關的線索。你放心,我家公子受了老太爺的囑托,必將全力以赴。”
李氏又自顧自地哭了一會兒,才堪堪停了下來,腫著眼眶問:“你們想問什麼?”
官青道:“小少爺的隨從阿忠一直和小少爺形影不離嗎?阿忠此人值得信賴嗎?”
沈襄銀回道:“阿忠忠心護住,這一點不用懷疑,衝兒平日裏最喜歡和阿忠一塊兒玩,阿忠也把衝兒照顧得很好,如今連阿忠都失蹤了,他若跟衝兒在一起我到還放心些,還能照顧照顧衝兒,萬一若是散了……”
“既然是一同失蹤的,想必應當是在一塊兒的。”蘇蘅安慰了一句,然這話卻毫無根據。
“可否將阿忠家裏的情況同我們說說?我聽說阿忠老家離這裏並不遠?可否告知具體地址?”
李氏也對阿忠的情況不甚了解,隻好遣人請了張管家過來,張管家掌管府內一切大小事務,對下麵的人也都了如指掌,說到阿忠,便滿心讚賞。
張管家道:“阿忠這個人老實本分,伺候小少爺也十分盡心盡力,家裏窮,因此很小的時候就被賣進府裏來了,很討小少爺的喜歡,他老家的確離咱們臨縣不遠,你們若是想去瞧瞧,我可以叫人備馬車帶路。”
官青忙道:“不勞煩張管家,我們自己過去就行。”
張管家又道:“阿忠若是跟小少爺在一起,一定會誓死護著小少爺的。”
待張管家一走,蘇蘅又李氏:“在小少爺失蹤之前小少爺和阿忠可有什麼反常行為?”
李氏看向沈襄銀,沈襄銀亦斂眉沉思片刻,才道:“倒也沒有什麼反常行為,不過那時衝兒突然十分想喝糖水,府裏廚房做的他都不愛吃,隻想吃外麵做的。”
“是小少爺失蹤時去過的那家糖水鋪?”
沈襄銀點頭:“正是,可我們去問過店家,衝兒與阿忠的確去過,可他們喝完糖水就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人。”
蘇蘅想了想,看來那家糖水鋪的確有些反常,小少爺這個年紀的孩子,哪裏會刻意指名道姓地想喝哪裏的糖水?況且糖水大多都一個味道,為何家裏廚房做的卻不願意喝?
蘇蘅和官青走出李氏的院子時,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藏了起來,蘇蘅眉心微斂,為何這府裏的人都喜歡偷聽?
反而是官青認出了那人,小聲問蘇蘅:“那人是不是大娘子院子裏的琴娘?”
琴娘以為自己藏得好,誰知眼前忽然多出兩個人,她下意識地便想逃跑,可路全被蘇蘅和官青堵死了。
蘇蘅狀似奇怪地問:“你見到我們為何如此驚慌?方才你在李氏的院子裏偷聽?”
琴娘大約也是見識過這種場麵的,飛快地鎮定下來,中氣十足道:“我隻是剛好路過罷了,你們可別隨隨便便給我定罪。”
不愧是大娘子院子裏的人,連與沈府的客人說話都是這般的不客氣,與府裏其他的下人形成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