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達到酒樓的前廳,忽然發覺來這裏吃飯的人少了不少,在大廳點菜的人大都是鎮裏的平民百姓,稍微有點錢的會去酒樓二層的雅座。他們都去哪兒了?難不成是......
“誒呦,趙哥,這十二文一碗的陽春麵有什麼好吃的?連片菜葉子都沒有,隻有點蔥花!”一個聲音傳入李一勺耳中,“我跟你說,街拐角那兒新開了一家小店,做的東西可新鮮了,看起來和麵條差不多,可吃起來比麵條爽口彈牙,叫米線!她家的湯頭都是雞湯吊的,裏麵有鹵大腸和雞絲,還有好幾種小菜,才要八文!那滋味兒,嘿、真棒!”
李一勺聞言氣得夠嗆,他虎著臉走過去,指著那個說話的人,極不客氣地說:“那家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上這兒來胡說?”
那人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堵了回去:“你有病吧?我和朋友說話,關你什麼事?”
李一勺更是氣悶,他回到後廚大發了一頓脾氣,越思越想越是不忿,幹脆帶上小徒弟直奔小店,他倒要看看這家店到底有什麼出奇!
“客人裏麵請,兩位嗎?”蘭蕙熱情地將他們迎進店裏,“想吃點什麼?”
李一勺從眼角瞥了她一眼,他倨傲地在店裏掃了一圈,不過是個巴掌大點的地方,怎麼看也不像能臥虎藏龍,“你們這兒有什麼?先說來給我聽聽。”
“我們這兒有涼粉兒、煎餅、雞湯米線、酸湯米線還有酸辣粉,你還可以打包買些米糕、鹵大腸、醃酸菜什麼的回去,保證都是物美價廉、吃了還想來!”
這些菜名裏倒有一大半是李一勺未曾聽過的,他想起剛才那個人讚不絕口的“米線”,琢磨著這樣吃食八成是店裏的招牌,便點了一碗雞湯米線、一碗酸辣粉,打算嚐嚐這裏頭有什麼稀奇。
沒一會兒,陸嫣然就端著托盤從後廚小跑出來,“來嘍!您的米線和酸辣粉!”
麻辣誘人的酸辣粉和濃香撲鼻的雞湯米線放在桌上,小徒弟當場就猛咽了一大口口水,李一勺怒其不爭,從凳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腳,上下打量了陸嫣然幾眼,越發不屑地說:“你是這店裏的掌勺?”哼、一個柴火妞罷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
“誒、是我!”陸嫣然笑著點頭,“你嚐嚐我的手藝。”
“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就學人家開店?東西能做熟嗎?”李一勺有點嫌棄地用筷子在碗裏攪了攪,不過都是些常見的普通食材,又不是龍肝鳳腦,怎麼店裏的人一個個都吃得狼吞虎咽?至於的嗎?!
陸嫣然一愣,這話茬聽著不善,但是開門迎客,她還是陪笑著說:“嗨,您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李一勺用筷子挑起一根米線,滿臉猶疑地放進嘴裏,他的表情變了變,又低頭抿了一口湯,隨後黑著臉說:“...也就一般吧。”
坐在他對麵的小徒弟不像他師傅似的內心戲多,好不容易盼到李一勺動了筷子,他早就被酸辣粉刺激的麻辣酸香吸引,忙不迭地吃了一大口。嘴裏的酸辣粉鮮香麻辣,他辣得“嘶嘶”抽氣卻還是一口接著一口吃得停不下來,又熱又辣的酸辣粉吃得他渾身微微發汗,毛孔開張、四肢通泰,真是過癮極了!
“...你中午沒吃飯?餓死鬼投胎啊!”李一勺幾乎要被這個不爭氣的吃貨氣暈過去,他夾了一筷子酸辣粉嚐了嚐,這粉絲筋道又有嚼勁,比紅薯澱粉做出來的強得多。他奪過小徒弟的碗,在對麵的人幽怨的目光下,把粉絲嚼了又嚼,到底還是沒琢磨出是用什麼做的。
他心裏訝異,實在沒想到這樣的鄉下小店,當真有他做不出來的吃食!李一勺大受打擊,扔下錢拽著戀戀不舍的小徒弟大步離去。陸嫣然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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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最近隆興軒酬賓減價,陽春麵八文一碗,十文的雞湯麵裏有好幾塊雞肉呢!”
“是嗎?這可真是少見,這麼多年也沒見隆興軒減價,走、咱們嚐嚐去,以後也能跟人吹牛,在隆興軒打過牙祭了!”
小店這幾天的客人突然減少,陸嫣然留了個心眼,果然聽見客人們小聲的交談,原來是隆興軒出招了!
陸嫣然哼了一聲,把圍裙往桌上一甩,這是要和姑奶奶打價格戰嘍?打就打、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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