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雲抱著寒衣翠竹出了珍寶閣大門,沒想到他戴著麵具還是有人認出了他。
“啊,你一定就是水師兄了吧!我可是在門口等你好久了!”一個約十六七歲的俊俏小姑娘攔住了水若雲的去路。
“你是藥王穀的師妹?”水若雲把那盆翠竹放到了地上。
俊俏的小姑娘一身鵝黃係帶長裙,眼睛又大又圓,精靈活潑,一看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對啊對啊,好久不見了呢!我是向筱筱啊,兩年前我可是在師兄那裏叨擾了好多天呢!水師兄該不會忘了我吧?”
“不會不會,師妹這麼可愛,師兄我哪能忘了呢。”水若雲臉不改色,內心:就是忘了,我也不會說我忘了的。
向筱筱聽到水若雲說她可愛,臉上飛紅:“水師兄我剛可是讓你拍走了寒衣翠竹,不打算請我吃一頓飯感謝一下我嗎?”
水若雲內心:我可以給錢你,讓你自己去嘛?
水若雲心裏如此想著,但嘴不對心違心地客套道:“那是應該的,向師妹,你先去風雨樓等一下我,我先把寒衣翠竹安置好再與你會合。”
“多謝水師兄!”向筱筱高興地帶著婢女走了。
水若雲不禁鬆了口氣,兩年前向筱筱看他的眼神就帶著點莫名的熱切,對著這個向家丫頭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若不是師命難違,向家父女在巽衣宮期間,他早就想找借口溜之大吉。
水若雲一邊找馬車,一邊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推了這頓飯,又不至於落人家姑娘的麵子。
另一方麵,歐陽幽隨著丁墨笙進了一個包廂,桌子上放著那把夜寒劍,桌邊已經有一個人等著了。
“咳咳……”一聲抑製不住的咳嗽從桌邊的人嘴中傳出。
此人,一身雪白的長袍,墨黑的發用玉冠束得非常整齊,薄薄的唇沒什麼血色,帶著一種病態的優雅,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去,又或是讓人憐惜,不敢大聲說話,恐驚到他。
歐陽幽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也有一瞬間的失神。歐陽幽內心:今天看到的怎麼都是美男子。
丁墨笙拱拱手:“這位兄台打擾了,在下珍寶閣閣主丁墨笙,我旁邊這位是歐陽世家現代家主歐陽大小姐。關於你拍下的這把劍,她想和你商量商量。至於商量後會有什麼結果,丁某人願意在這裏作個見證。”
略有病態的美公子,緩緩站起身來:“某家姓百裏,名熙和,久仰丁閣主與歐陽大小姐的盛名,不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咳咳咳……”
“百裏公子過譽了,還請不必拘禮,先坐下我們再細談也不遲。”歐陽幽感覺百裏熙和身體抱恙,趕緊出聲讓他坐下。
“是某家失禮了,這自娘胎就有的舊疾,一直無法痊愈,還望二位見諒。”百裏熙和的聲音清淺,讓人聽了莫名就能生出好感來。
歐陽幽的思緒很快就轉了起來:百裏這個姓不常見,武林五大世家裏沒有姓百裏的,但能輕易拿出一百多萬兩黃金買一把劍的人,如果不是出自隱世大家族就是各國的皇族之人。
思及此處,歐陽幽開口道:“不知百裏公子,拍下夜寒劍是自用,還是送人呢?”
百裏熙和心底掠過一絲不解:“某家兄長喜武,今年將行冠禮,某家聽聞歐陽世家的鑄劍舉世無雙,拍下夜寒劍是準備當作生辰禮物贈予兄長。”
歐陽幽認真說道:“不瞞百裏公子,這把夜寒劍本是一位皇族之人訂購的,目前由於歐陽世家內部可能出了叛徒而流落在外又恰巧進了珍寶閣的拍賣會,我又剛好親身前來參加拍賣會遇上了,現在想回收這把劍。我願以歐陽世家一把藏劍相換,或另外再安排人為百裏公子的兄長專門鑄一劍。不知百裏公子能否行個方便?”
百裏公子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錯愕,不過很快又收斂好。
“能專門為我兄長鑄一劍?那某家先行謝過大小姐了!咳咳咳……”百裏熙和一激動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噢?百裏公子肯把夜寒劍歸還歐陽大小姐啊?”丁墨笙臉上帶上了驚訝之色,他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百裏熙和順了順氣後,把夜寒劍,往歐陽幽前麵一推:“嗯。某家願意以此劍,換一把為我兄長專門打造的劍!還請丁閣主作個見證。”
歐陽幽大喜過望,不禁展顏一笑:“不知百裏公子的兄長何時生辰?鑄劍需要一定時日,不知百裏公子可等得?劍身長度、寬厚,還請百裏公子給予一下定製的尺寸,以及選定鑄劍所需的材質,我必盡力滿足!”
“多謝歐陽大小姐。”
百裏熙和在丁墨笙見證下,與歐陽幽簽下字據,雙方各執一份,皆大歡喜。
見事情圓滿解決,丁墨笙提議他作東,一起去風雨樓慶祝慶祝,眼下皆無事,於是歐陽幽與百裏熙和都應了丁墨笙之約。
歐陽幽戴上麵具把夜寒劍包好背在背後,與百裏熙和緩步跟在丁墨笙身後,一行人很快抵達了風雨樓。
向筱筱也在風雨樓裏,不過由於水若雲還沒到,她隻是和婢女坐在大堂裏等著。
正當向筱筱眼巴巴地看著風雨樓大門時,丁墨笙引著歐陽幽與百裏熙和入風雨樓的大門,戴著麵具的歐陽幽引起了向筱筱的注意。
歐陽幽今天穿的是一身男裝,衣服顏色與水若雲相近;水若雲今日給歐陽幽束的發是男式的,且與水若雲自己的束發一模一樣,加上麵具隻是花紋顏色和水若雲的略有不同,由於有些距離,向筱筱把歐陽幽看成了水若雲,欣喜地站起來揮手:“水師兄!這裏這裏!”
丁墨笙最先反應過來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幽說道:“歐陽大小姐應該是約了若雲兄的吧?不如你在此等一等,把他也叫上來一起吃飯。我先和百裏公子上去天字號一號包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