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要死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死。”一個小孩兒的哭聲傳進了蕭挽歌耳中。
蕭挽歌閉著的眼睛微動了動,被這哭聲弄得有些煩。
她努力睜開還有些疲倦的眼睛,但入目所及的東西,卻是將她嚇到了。
隻見她眼前站著一個穿著單薄,臉蛋紅得像猴子屁股的小孩兒,這小孩最多三四歲的樣子,明顯的營養不良。
他眼睛哭得跟他臉蛋一樣紅,眼裏蓄滿了淚水。隻是見到她醒來,他眼裏立刻帶了絲光彩。
而四周的牆壁都是土坯做成的,有麵土坯牆還有了裂縫,似乎一場狂風暴雨,就能將這麵牆摧垮般。
屋裏家具極其簡單,就一個簡易的衣櫃和書桌,還有她身下的這個床。
看這屋子,就知道這是落後貧窮的農村。
她有些懵,她明明在自己裝修典雅的公寓裏麵睡覺,怎麼一睜眼,就到這種落後的農村了?是誰把她弄來的?
“媽媽你終於醒了,你不要死了好不好?”小孩兒眼睛帶了絲光彩,又突然帶了絲怯弱的看著她。顯然他有些怕她。
蕭挽歌皺了皺眉,她正想開口,而突然她腦子一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猛然竄進了她腦中。
當接受這股記憶後,她望著結了蜘蛛網的房梁,哀歎了一歎。
這兒真是農村,而且還是80年代的農村!
80年代有多落後,大家都知道的。
而她穿越的這副身子,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蕭挽歌。
不過原身隻有19歲,比她小多了。
原身是在三個月前嫁進這家的。這家的主人叫戰澤言,是個當兵的。結婚的當天晚上,他就接到部隊裏的急報回部隊了。
戰澤言離開之前,給了原身500塊錢,讓原身好好待他的兒子——也就是眼前這個小豆丁。
原身原本是想照做的,是想好好在這家裏過日子的。隻是架不住有個叫白采萱的在旁邊作梗。那白采萱每天都跟原身說幫別人養兒子有什麼用,養大了也不會孝敬自己的。慫恿原身虐待這個小豆丁,還出主意讓原身將這豆丁賣掉!
原身打算過兩天就帶小豆丁去縣裏,將小豆丁賣給拐子。隻是還沒實施計劃,今天就在門檻上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十分重,原身在地上躺了好幾分鍾才爬起來。她原以為在床上躺一陣就好了。沒想到這一躺,竟是再也沒醒來。
而接著,就是她穿越過來了。
她看著眼前這瘦瘦弱弱的孩子,孩子以前是被他奶奶養著的。他奶奶將他養得十分好,養得白白胖胖的。也正是因為他奶奶去世了沒人照顧他,戰澤言才在原身父母的糾纏下將原身娶進來的。
可這才三個月的時間,原身就將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養成了這副皮包骨的瘦弱樣。
手指緊緊握了下,她不禁在心中鄙視了一下原身。就算白采萱再怎麼挑撥,原身也不該這樣虐待一個孩子吧?瞧這孩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含著星辰般,現在臉頰雖瘦,可還是能看出是個精致好看的孩子。
麵對這樣一個孩子,原身怎麼就狠得下心去虐待呢。要是她的話疼這孩子還來不及呢。
本來穿到這貧窮落後的80年代她心裏是難過的,但是看著這孩子,她心裏的難過稍稍減退了一分,坐起身柔和的對孩子道:“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還要照顧你呢,怎麼能死呢?”
小豆丁戰瑾昭聽到這話:“……”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媽媽說話的時候好溫柔。她以前從沒有這樣溫柔的。而且媽媽說她還要照顧他,媽媽是說……真的麼?
“你穿太少了,我給你找件衣服穿。”這大冷的天氣,小豆丁身上就穿了件單薄的秋衣。不得不說原身是真的有些狠了。原身不許孩子穿襖子,隻讓他穿件秋衣。這是想凍死孩子嗎?
起身去衣櫃裏麵翻了翻,衣櫃裏麵竟然就一件小孩的襖子了。孩子以前是有不少衣服的,但那些衣服,大多被原身拿回娘家給娘家的侄子穿了。原身,可真會貼補娘家。
將襖子拿出來快速給孩子穿上。
穿衣服的時候她摸了下孩子的小身板,孩子的小身板燙得嚇人,很明顯發燒了。
怪不得他臉色那樣紅,紅得都不正常了。
她自己懂醫理,正打算給孩子把下脈更好的確診下,沒想到這時候,她眼角餘光卻是看到孩子的後頸動了一下。就像有蟲子在後頸的皮膚下蠕動一樣。
有蟲子?
她眼神一暗,趕緊伸手探上孩子的後頸,給孩子仔細的檢查。
孩子一看她這個樣,趕忙問:“媽媽怎麼了?”
蕭挽歌將孩子圈在自己的身前,她認真的檢查著他後頸子,溫聲道:“沒什麼,你後頸上好像有髒東西,我給你擦掉啊。”
孩子信以為真,仰起小臉看她道:“謝謝媽媽。”
媽媽現在真的好溫柔,跟他夢中的媽媽一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