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正確回答問題,否則長廊會無限延長】
江淮暫且沒說話,而是繼續向上摸,他意識到他摸到是一個西方人。
一個長相“刀削斧砍”的西方人,鼻子尖得像暗器,睫毛長得像彎曲的針,這似乎又不太正常了。
就像是將一張立體的人臉削下來按在畫布上。
江淮收回手,在一片黑暗中用撬棍敲了敲地板。
回聲塑造的畫麵再一次出現在他腦海中——
似乎多了什麼?
一開始,聲音是十分順暢的,讓江淮確認長廊上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但現在……他偏過頭,再次“篤篤”敲擊兩下,然後背過身,探出手。
他摸到了一具位於他身後的蠟像,在他觸摸到的瞬間,如此近的距離,劣質的蠟油氣味幾乎塞滿江淮鼻腔。
這似乎是……一位女士?
他並不確定,因為蠟像的身形有些扭曲,單單靠雙手觸摸,江淮並不知道更多細節。
——看不見真的很不方便,要是有光就好了。
蠟像女士開口了:“你……如何看待……我和弗雷迪的……婚姻?”
江淮收回手,靜靜聆聽手腕上鍾表的走動聲,然後問:“勞駕,你們兩位就是弗雷迪先生和翠絲女士?”
“是的。”“是……的……”
至今為止,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
江淮沉吟片刻:“我覺得,並不應該邀請陌生人來評價你們的婚姻關係。”
牆上的弗雷迪說:“你還沒有聽我們的故事。”
江淮:“那一定是講一天都講不完的愛情故事,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聽,因為婚姻是你們的事,外界的評價並不重要。”
畫像和蠟像都沉默了。
“那麼,”弗雷迪說,“把我們的兒子帶走吧,他太吵了,就應該下地獄。”
江淮:“?”這個沒必要吧。m.X520xs.Com
而且弗雷迪是不是在詛咒他?
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水珠滴落聲,是翠絲剖開了自己的腹部,掏出了一個東西,那個小東西一身刺鼻的油漆味,江淮覺得它出現的瞬間,自己的嗅覺已經報廢了。
翠絲把“兒子”往江淮的方向遞了遞。
江淮遲疑了片刻,聽到了“啪嗒”的腳步聲,似乎是蠟像又靠近一步。
……所以她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呢?
江淮還是接下了那個“孩子”,很輕,像抱著塗滿油漆的蠟塊,他摸了摸,發現這是個蠟做的山羊,大小和嬰兒差不多,奇異的是,他抱在懷裏,似乎感受到了穩定的心跳聲。
看翠絲和弗雷迪不說話了,江淮單手抱著山羊,敲了敲地板。
“轟隆——”
在江淮敲擊地板的瞬間,他聽到了山呼海嘯般的回音。
是懷裏那山羊發出來的。
[啊……這家夥是真的好吵。]
那個瞬間他心髒差點停跳,但很快江淮意識到——
[是在限製我吧?無論是視力、嗅覺還有聽力……是為了限製我?攻擊暴力拆卸副本會遭受反彈,但似乎並沒有遇到危險,不回答問題僅僅是不能離開?]
他將山羊往上托了托,又聽到了它的心跳,他往前走了幾步,微微一怔。
這個心跳頻率……
——蠟像山羊的心跳頻率和他一模一樣。
不過暫時隻是猜測而已,他數著自己的步子繼續往前走,在前進大約十米左右,摸到了門把手,輕輕一擰,門就開了。
門後依舊是個黑暗的世界,江淮取出手機後,發現依舊沒有光。
江淮敲了敲地板,再次遭受音波攻擊,他皺了皺眉,選擇用手去觸摸。
他撞到了樓梯,忽略掉身上的油漆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踏上兩層樓梯後,他摸到了鞋櫃,然後往上,是電燈開關。
“啪”,燈亮了。
一盞昏黃的燈閃爍了幾次,亮起,光線昏沉,時閃時爍。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戶人家的玄關中,而亮起的就是玄關頂上的小燈,而且是舊燈泡。
江淮低下頭。
一頭黑山羊躺在他懷裏,在他的外套上留下黑油般的痕跡。
看到他低頭,黑山羊裂開嘴,露出猩紅的笑容。
[如果真的為了限製我……居然沒有封閉我的【包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