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村出現鬼物事件,如今又有了新的進展。
這是一場人和無形之鬼的戰鬥,從看不到摸不著的地方救援出他們的人民。
陽省省長郎溧喝了口茶,稍微潤了潤發冷的麵頰,呼吸間在空氣中凝成白霧,他沒回頭,就這麼問道:“這雪……什麼時候停啊?”
秘書說:“估算為一月一號元旦,也可能提前。”
郎溧歎口氣:“那還好,在這種情況下,雪要是一直不停,可能真的會引起——”他苦笑一下,“唉,怎麼可能呢?之前那也不是雪崩啊。”
溪邊村的確是在下風口,但村民住了快百年,為什麼沒搬走?因為冬暖夏涼,而周圍的山其實沒那麼高!
正常來說這裏絕對不會發生什麼雪崩,陷在村裏的小隊看不到,但外邊的人都眼睜睜看到了……
村外的雪早就從鵝毛大雪變作簌簌小雪,隻是冷風呼嘯不停,周圍山上的雪卻提早化了——
眼前的溪邊村已經被厚厚的雪埋住,就像是誰撥弄著這一整片地勢,將這個凹下去的山村埋在了凍雪之下,身處其中的人會以為雪崩了,可外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情況很不樂觀。
專家組道:“在遊池派提出領域的概念之前,我們就嚐試過把‘領域’分為兩類。”
“領域有進無出,那麼內部的鬼怪一定比外部強大吧,或者是受到規則限製,無法離開,但和領域有關的鬼,依舊能影響外界——我們看到的大型詛咒案、大規模自殺案、剖心案,卻找不到幕後黑手,遊池派提出了‘鬼王’的概念,我們也有猜測——”
“假設這些在現實世界中產生影響的案件都是鬼王造成的,但他們並不直接殺人,而是通過較為輾轉、”話音一頓,顯然說話者自己也不覺得這種情況哪裏“輾轉”,“……的方式,所以,我們推斷領域是不能移動的,但領域也不可見。”
“諾威的極晝殺人案,後來,無論誰走進美術館就會消失,我們桂省的霧鎮,進入霧鎮的士兵即使能活著離開,最終還是會死……這些領域,就分作——無條件致死領域。”
“而固雲高中事件,我們很多警察都進入調查過,卻隻有當初的相關人士死亡,這一類,進入領域是有條件的,暫且分作——報複類致死領域。”
“溪邊村的情況似乎夾在兩者之間,報複類,存在但不會對外界產生影響;無條件類,隻要進入範圍就會被拉入……”
“——現在則是,鬼王影響積雪製造出雪崩的情況,卻沒把後期進入的小趙隊伍拉進去,鬼王的能力可能在兩者之間。”
但之後會怎樣,就不一定了。
郎溧還有更深一層隱憂,溪邊村肯定是要封起來了,之前在裏麵消失的幾個人……還有可能活著嗎?
直到郎溧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
機翼拍打著冰冷的空氣,落地時震開了周圍的積雪,地麵早就被清理過,陸陸續續到達溪邊村周圍的有近三百人,如今在這裏安營紮寨,而直升機漆著國防的字樣,郎溧滿臉驚訝,迎上去時才發現自己小腿凍得有些僵。
直升機上幾乎是立刻下來幾個人,拎著各種箱子,而遠處似乎還能看到另一架直升機向這兒飛近,郎溧:“曹將軍!”
打頭那個居然是駐守霧鎮的陸軍部隊指導員曹睿明。
在事態發生的第二天,他們趕過來了!
曹睿明也明顯凍得厲害,他擺擺手示意郎溧別多寒暄了,找個暖和的地方。
他們在房車裏坐下,後頭老曹帶來的兵也把箱子搬了上來。
郎溧看了眼坐得最近的大頭兵,對方一笑,說:“您好,我姓淩,淩傑。”
老曹瞪他一眼,又沒好氣瞪了郎溧一眼:“說,我們帶了收容物,你要是不怕生病,就在這打開啦?”
淩傑插話:“報告!編號G-117的收容物有自我意識,短暫接觸不會對身體造成惡劣影響。”
老曹踹他:“就你多話!”
看郎溧不動,硬是要占著車上一個位置,他們也沒廢話——
淩傑把抱著的那個箱子放在膝蓋上,小心解了三個鎖,在清脆解鎖聲中,一個正方體的玻璃露出來,郎溧下意識瞪大眼睛:“一顆頭?”
那是一顆女人的頭,但仿佛精致的標本,保存完好,女人是長發,頭放在托體上,於脖頸處能看到平滑的切麵,下方則什麼都沒有,而這個女人正閉著眼睛,仿佛並不是死亡,而是睡著了。
郎溧微微打了個寒顫,感到了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涼意。
老曹對著郎溧捂住嘴,示意他別說話。
而女人頭也打了個寒顫,突然張嘴道:“噓——”
淩傑低聲道:“芸姐,我們想問一下,外頭和霧鎮一樣嗎?”
“芸姐”依舊閉著眼睛,半晌,她低聲抱怨道:“……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啊?”
一個明顯已經死了的家夥說“害死我”,這怎麼就那麼怪呢?郎溧緊閉著嘴,不開腔,但也意識到了,這頭是想靠鬼物尋找鬼物,他用眼神示意曹睿明。
結果這老曹一臉莫名其妙地朝他眨眨眼睛。
郎溧:你說你這一大把年紀的擱這兒和我孫女似的賣……賣萌呢?
淩傑又問:“芸姐,我們有人陷進去了,就是想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人頭顫抖得更明顯,說起話來居然有些咬牙切齒:“我隻能聽到,裏麵有十個半的活人……她在生氣,她很憤怒,她想找到殺人凶手!”
淩傑精神一振:“‘她’是鬼王嗎?鬼王的特性是什麼,我們能通過讓凶手伏法的方式解決掉這個……領域嗎?”
“我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和笑聲。解決?別做夢了,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一切都會……”人頭似乎冷靜了下來,“除非從核心……將‘王’徹底滅殺。”
再之後,無論淩傑問什麼,人頭“芸姐”都不回答了,隻抱怨天氣太冷,嫌棄他話多,淩傑隻能無奈地把箱子重新鎖上。
郎溧終於不抖了,但依舊覺得車內冷得不行,冷意似乎是從淩傑周圍傳來,但他發著抖,對方卻坐得筆直,隻是轉頭遙望溪邊村的方向——那兒已經完全看不出村莊的樣子,平整地像一個雪坑。
曹睿明問:“嬰兒……郎省長,你對這個有什麼看法?”他拍拍椅背,“我們算外援,知道的肯定沒你們多!”
郎溧也緩過神:“如果說嬰兒,我的確有一個人選,這是我們走訪溪邊村村長慕成問到的——”
“村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火,燒死了四口人,隻有他們家的男孩活著,而他們前半年生下了一個女孩,孩子的出生時間是‘鬼物複蘇’之後——”㊣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