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輪到你呢。”連公公不耐煩地揮了揮拂塵:“還不將他拉開。”
幾個五大三粗的人把江季白拉開了,江季白衝江昀叫道:“爹!”
江允善也拽住了江昀的衣角,眼神焦急地搖了搖頭:“爹…”
江昀緩緩站起來,他撥開江允善的手,看了眼正在跟人爭鬥的江季白,對連公公道:“我跟你走,別為難他們。”
連公公不上心地恭敬道:“還是王爺識大體。”
“爹,別去——”
“不能去啊!”
江季白使勁掙紮,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大理寺多的是給人屈打成招的法子。
江昀從容不迫地跟連公公出了牢門,江季白難過地看著他,無力啟唇:“不能去…”
江昀透過門欄對他們兩個人笑了笑:“乖一點,等爹回來。”
江允善淚水簌簌而下,點了點頭,笑道:“好…”
濟安寺
溫白安靜地站在一個攤販前,仔仔細細地挑選著平安符,不停地問東問西的。
“哪種的是保佑平安的?”
“哦,都是保佑平安的。”
“那哪種是保佑科舉必過的?”
“這個魁鬥星君啊?哎,太醜了吧!”
“那哪種是求個好姻緣的?”
最後,溫白挑了個小巧精致的平安符,無關科舉,也無關姻緣,純屬好看。
藍色的繩結中間有一朵白玉菩提雕刻的蓮花,大拇指左右大小,下麵墜有青色的穗子,十分美觀。
常文政晃了過來,揶揄道:“你挑夫人都沒這麼費心費力吧?給誰的?心上人?”
溫白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平安符,美滋滋道:“去!才不是,我給江季白買的,剛好他快生辰了,正好把這個作為他的生辰賀禮。”
常文政聽到江季白,神色有些異樣,剛剛傳來消息,禦賢王府被抄了,溫玄不讓他告訴溫白。
溫白心情有些低落道:“不過我還不知道他生不生氣了。”
剛好,溫玄和住持方丈也踱了過來,住持方丈法號“皆圓”,性子瀟灑不羈,喜歡與小輩玩鬧與溫白十分談得來,看到溫白臉上愁容,不由得打趣:“溫白施主,老衲見你眉頭緊皺,心情鬱結,可是心中有什麼掛念之人?或是有什麼思慕之人?”
溫白抬頭,看見了皆圓方丈,反過去調侃:“看來大師也是過來人,至情至性。”
皆圓大師不怒反笑,對溫玄道:“溫施主,令弟真是巧舌如簧,老衲自愧不如。”
溫玄禮貌點頭:“大師說笑了,舍弟年幼無知,冒犯大師了。”
皆圓大師意味深長地看向溫玄,道:“年幼是年幼,並非無知,溫白施主可是個聰明人。”
“您謬讚了。”溫白笑著擺擺手。喵喵尒説
皆圓大師道:“溫白施主不必謙虛。”
溫白一手撓了撓頭,一手甩著穗子,笑的神采飛揚:“我也不是很聰明,就是有些大智慧罷了。”
常文政:“……”
溫玄早就習以為常了。
皆圓大師哈哈大笑起來。
天淵城
“進去!”
江昀傷痕累累地被扔回了牢裏,牢門又被“哢嚓”鎖上了。
“爹!”
江季白和江允善同時挪了過去,江允善把江昀的頭放到腿上,看著奄奄一息的江昀,輕輕叫道:“爹,你怎麼樣?”
江季白跪在旁邊,顫抖著聲音叫道:“爹…醒醒…”
江昀被打得皮開肉綻,身上血跡斑斑,江季白不敢動他,手足無措地跪坐在旁邊,急得一身冷汗。
“真是的。”連公公從一旁走了出來,輕蔑道:“王爺自己找罪受,這可怨不得咱家。”
江季白迅速挪到門欄處,死死抓住欄杆,怒道:“是你把我爹打成這樣的?”
連公公退了幾步,掩住口鼻,嫌棄道:“認罪就好了,王爺不認罪,咱家隻能讓他吃些苦頭。”
“連諶,你狗仗人勢!”江季白胸口不斷起伏,被氣得不輕,破口大罵道。
聞言,連公公臉色變了,他直勾勾地看向江季白。
看到連諶的眼神,江允善慌了,故作鎮定道:“阿衍,過來。”
連公公甩了甩拂塵,冷哼一聲,吩咐道:“把江世子拉出來,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江季白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怕你不成?”
“不怕最好,不然,可就不好玩了。”連公公陰陽怪氣道。
“阿衍!”江允善目光一緊,她迅速賠禮道:“公公,舍弟年幼無知,還請公公高抬貴手…放過他。”
“阿姐,求他作甚!他不過是個…”
“你給我住口!”
江允善顫抖著聲音打斷江季白的話,她一把將江季白拉了過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內侍監的手段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