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
這是封崎的聲音,還夾雜著擔憂,江季白暗暗一笑,看來自己的目的快要達到了,隻差一步。
江季白扔掉棍子。許慕渾身疼痛不已,但他臉上並無傷痕,不像江季白,江季白頭發散亂,唇角溢血,渾身上下,隻有一張麵具是完整的。
江季白捏住許慕的手腕,許慕後怕:“你…你幹嗎?”
許慕隻覺得手中被塞了把什麼,順著那人力道往前一送,隻聽一聲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許慕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黏膩和溫熱。
許慕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裏握著的匕首,這人…是瘋子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封崎趕到,看到了這一幕,他怒不可遏:“還不快上!”
許慕嚇得鬆開了手,江季白背靠牆壁,緩緩滑倒地上。
“封…先生。”江季白氣若遊絲。
許慕未曾殺過人,他隻覺得這人眼熟,未曾仔細去想,看到這一幕後,更是嚇得轉身就跑,封崎冷聲道:“給我追!不死也給我打半死。”
“是。”
封崎著急忙慌地跑到江季白跟前,將他托起來,“阿白…阿白,你堅持住,我給你找大夫。”封崎將江季白背起來,對侍從道:“還不快開路!”
侍從匆忙牽來一輛馬車。
回到江季白住處,江季白已經陷入了昏迷。夏侯離溪提前收到了消息,已經安排了大夫,封崎身上有多處擦傷,但他不以真麵目世人,隻好先行離開,去找自己的私人大夫。
江季白身上有多處外傷,腹部的刀傷雖不致命,卻失血過多。
夏侯離溪送走大夫,回到房間裏,房間空無一人,此刻,剛剛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江季白正靠在床頭,他臉色煞白:“封崎呢?”
“走了。”夏侯離溪走了過來:“一步三回首的。”
江季白抽了口冷氣。
夏侯離溪把玩著扇子,語氣不明道:“你這招苦肉計和美人計用的真不錯,就算封崎能看出來,也會心生不忍。”
“我要他的信任。”江季白合上雙目,語氣陰沉。
夏侯離溪扶額:“你越來越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可知這匕首再往下幾寸,你就沒命了。”
“我自己捅的,自然有分寸。”江季白不以為意道。
“你?!”夏侯離溪愕然:“你自己…你瘋了嗎?”
江季白不語,隻聲交代:“封崎若問起什麼,你隻往嚴重裏說。”
“那是自然。”夏侯離溪皺眉:“你太亂來了,我可不希望在沒達到目的之前,你就沒命了。”
江季白微微翹起半邊唇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
他臉色慘白,加上那意義不明的微笑,像是地獄爬出來的無常鬼,夏侯離溪打了個冷顫。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為你朋友想一下吧,他拜托我看著你,你說,你如今這樣,我告訴他?還是告訴他?”夏侯離溪抓住江季白的軟肋問。
江季白果然語塞,他低聲道:“我說了,我有分寸,你莫要多事。”
夏侯離溪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剛出門,就看見了匆匆趕來的封崎,他微微挑眉,這麼快?
“他怎麼樣?”封崎心急如焚地問。
夏侯離溪沉聲道:“還在昏迷…”
封崎大步跨進房門,卻被夏侯離溪抓住了:“封老板,阿白是我帶出來的,若你不能好好的保護他,就不要招惹他。”
封崎甩開夏侯離溪,煩躁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既然拒絕他了,就別再動什麼別的心思!”
夏侯離溪看著封崎匆忙的背影,勾起了唇角,看來自己下得這劑猛藥起效了。
封崎疾步走到床邊,看到江季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呼吸十分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斃命。
封崎放輕腳步,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下江季白的鼻息,然後鬆了口氣般地縮回手。
封崎盯著江季白的臉,即使受了重傷,他的麵具也不曾摘下,此刻他毫無防備…
封崎再次伸出了手,即使不摘麵具就夠讓他心神動蕩了,若是…摘下呢?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封崎的手停在了麵具上方,他猶豫了,這樣做…會讓阿白不開心吧,阿白不讓自己看,必是有自己的原因,何必急於一時呢?
封崎收回了手,罷了,等他醒了再說吧,他相信,麵具後的這張臉不會讓自己失望。
封崎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起身走了。
直到聽到關門聲,江季白才睜開眼睛,他扶住自己麵具,麵具下的眼睛裏滑過一道利光。
江季白昏迷了五天,封崎每天都來探望,直到第六天,江季白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