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戒備地看著溫白,溫白看他這樣便不再追問了,禦賢軍中看不見江季白,觀影軍中又看不見溫玄,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等溫家軍和禦賢軍彙合了,溫白急切地問道:“你們主帥呢?”
副將回答:“世子受傷了,已經送回了後方。”
溫白心下一凜,受傷了?
失了神的溫白根本沒有注意有敵軍靠近,伴隨著一陣疾速的風嘯聲,一支箭從溫白臉側飛過,射向了溫白背後已經舉起刀的士兵,溫白猛地回身,身後敵人已經被一箭穿心。
溫白心裏咯噔一下,他驀地抬頭,往更遠處看去,忽然間,他熱淚盈眶。
觀影軍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縱馬奔馳,弓如滿月,箭無虛發,即便隻穿了身簡單黑衣,卻也是擋不住的殺伐果決。
溫白含著眼淚地笑了,緊繃的弦緩緩鬆開了。溫玄帶人正飛馳過來。溫白鬆了口氣,他嘴角笑意不減,身體卻跌落了下去。
溫玄趕在溫白著地前,扯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上了馬,溫白麵色蒼白,不省人事。
溫玄心下一緊,心中感慨,這崽子硬朗許多,不過眉宇間帶著病容,他順手拉住溫白戰馬的韁繩,丟給了身後的士兵。
溫玄收拾好心情,常修儒趕了過來:“晏清!”
溫玄對他微微一笑,常修儒感慨良多。
溫玄把溫白交給常修儒,放下弓箭,舉起了腰間佩劍,身後觀影軍一片肅然,眼前敵人士氣大跌。
溫玄沉聲道:“全軍聽令,給我殺——”
霆靈城一戰,霆靈城駐軍將領顧延嶽反水,聯合溫玄先奪了郡守的權,安置好百姓,將不能為己所用的郢軍推上了戰場。
觀影軍配合前來的溫家軍和禦賢軍將戰場上的郢軍一網打盡,誠業侯軍隊則斷了郢軍的支援,霆靈城被攻陷,溫玄洗刷了被囚禁四年的恥辱。
進攻霆靈城時,禦賢軍曾被困在峽穀,遭到伏擊,主帥江季白率部分士兵衝上峽穀之巔,打亂敵人節奏,爭鬥之中,崖壁坍塌,幾千人落入峽穀之中,敵軍損失更甚。
其餘禦賢軍這才得以脫險,及時到達了霆靈城,但江季白和攀上崖頂的士兵受了重傷,被留在了原地。
禦賢軍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軍心毫不動搖,訓練有素地跟溫家軍完成了配合,攻下霆靈城,一時名聲大噪。
江季白雖然沒有參與這次主戰場,卻未被人小覷,能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的將領,江衍世子也許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與世無爭。
各路軍隊進入霆靈城,打算好好休整一番。
鵲老過來查看了下溫白的情況,溫玄忍不住開口問:“怎麼樣?”
鵲老收回搭在溫白手腕上的脈搏,道:“目前來看,這藥還是有效的,紓寒情況也好些了。”
一旁的常修儒心裏的石頭稍稍放下了些。
溫玄沉吟道:“什麼是目前?”㊣ωWW.メ伍2⓪メS.С○м҈
鵲老如實回答:“洛逖屬於熱性毒,我所配置的藥屬於寒性,若把握不好分量,兩種藥性在他體內同時發作,苦不堪言,我本想著找到一味溫性的藥來調和一下,但一直沒有合適的,如果不是紓寒這次確實有生命危險,我也不願意把這個半成品拿出來,也罷,先保住命,至於藥的事,我再想辦法。”
“麻煩您了。”溫玄微微頷首。
鵲老低頭收拾著自己的藥箱子,繼續道:“這沒什麼,醫者父母心。還有,他之前情緒過於大起大落,若真的想安心養病,還是少操勞些的好。”
溫玄送鵲老出門:“我知道了,您慢走。”
溫玄送走了鵲老後,就輕輕關上了溫白的房門,和常修儒來到了院子裏,避免說話聲打擾到溫白。
常修儒安撫溫玄道:“師父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溫玄長長歎了一口氣,對常修儒道:“我知道,隻是頗為感慨,四年就過去了。”
常修儒十分感慨,溫玄調笑道:“你都成親了,還未曾道賀。”
常修儒略顯不好意思,道:“莫要說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讓姑父放心了,回頭回桑海看看有沒有好姑娘。”
溫玄抬頭看了看月亮,有些晃眼,眯了眯眼睛,腦海中一個人一晃而過,溫玄不緊不慢道:“不急,等先溫白好起來,把玘兒也接回來後再說。”
常修儒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猶豫地開口:“你之前可有發現小白…喜歡季白?”
溫玄瞳孔一震,回頭看向常修儒,什麼!
常修儒語氣輕鬆道:“我倒是覺得兩人十分合適。”
溫玄皺眉:“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
“你不會對這事很抵觸吧?”常修儒擔憂道。
“不是。”溫玄接受的很快,他道:“溫白這些年並不容易,他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這都是他的事,隻是…江衍身份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