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老一大早就來到了溫白的院子裏,卻隻看見常修儒和溫玄,二人正在下棋。
鵲老把藥箱放到了石桌上,好奇道:“紓寒呢?”
溫玄頭也不抬一下,道:“江衍那裏。”
鵲老感歎道:“感情真好,一大早就去找。”喵喵尒説
常修儒將一個棋子放好,抬頭笑道:“師父,小白昨晚沒有回來。”
鵲老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這不好吧,季白身體剛好,溫白不是打點去占人家便宜的嗎?”
話音剛落,溫玄的一個棋子就丟了過去,鵲老一閃,閃開了。
他看著那顆棋子在一旁的桃樹上砸出了一個坑,不滿道:“晏清,你幹什麼?當老夫還年輕嗎?”
“知道自己老,還說話不正經?”溫玄薄唇輕啟,滿是不悅。
“不是嗎?”鵲老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錯話:“我早就聽說江世子單相思多年,未曾想到是紓寒啊。”
鵲老條分縷析道:“江世子啊,看起來是對人舉止有度,處事滴水不漏的,實際上啊,心思可最是縝密,紓寒定會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不會。”溫玄慢悠悠道:“江衍不會算計溫白。”
“哦?”鵲老反問:“如何說?”
溫玄慢條斯理道:“他們對彼此都是最為了解的。”頓了一下,溫玄嫌棄道:“況且,江衍不用拿捏溫白,那小子就已經對他死心塌地了。”
這話倒是真的,溫白在沒有明確自己心意時,就對江季白遷就的很,這下明確了,還不得百依百順?
“呦,都在呢?”溫白懨懨地走了進來,發現三人均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道:“我臉上有花兒啊?”
溫玄直截了當道:“如何?”
一提這個溫白就更蔫兒了,他百無聊賴地坐下,趴在桌子上,道:“別提了,沒意思。”
“是不是你把他拿下了?”鵲老興致勃勃道。
“他醉成那樣,能做什麼?”溫白沒精打采地換了條胳膊,繼續趴著,嘴裏不住地嘟囔:“我倒是情願他做些什麼…”
鵲老摸著下巴,奇怪道:“那你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溫白感慨:“我昨兒晚跟他說了很多話,可他醉的連話都聽不清。”
常修儒不以為意地笑了:“那你等他醒了再說一遍。”
“我也是這樣想的,”溫白繼續道:“所以我就睡在他那兒,打算第二日早些再告訴他,可是他三更半夜酒醒了,自己抱著被子打了地鋪,我今天早上才發現。”
溫玄道:“竟然沒有把你踢下床,他還真是有教養。”
溫白不滿地看了溫玄一眼,鵲老迫不及待道:“然後呢?”
溫白清了清嗓子:“我自然是下床和他睡一起啊,可江季白把我推開了,你們知不知道?嘿嘿嘿,他把我推開了,脾氣還挺大~我正積攢著情緒準備深情告白一番,江允善就回來了,然後我啊,就被趕出來了。”
溫玄安慰道:“還有機會。”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溫白抓了抓頭發:“要不是你亂說話,我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人家之前對你投懷送抱,你怎麼不應下呢?”溫玄冷哼。
“……”溫白無法反駁,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
“太閑了就去軍營裏看看。”溫玄敲了敲他的腦殼,道:“好歹也是溫家軍的主帥。”
溫白心不在焉:“你不是說讓我安心養病嗎?”
溫玄恨鐵不成鋼道:“我也沒讓你往江衍那兒跑,像什麼話!倒貼也沒見你這樣的,去營裏隨便幫些忙也好。”
溫白理所應當道:“我現在得拿下江季白,沒空去營裏幫忙。再說了,不是有你和表兄嗎?”
常修儒笑了,自從溫玄回來後,溫白可是真的放鬆了,這樣也好,繃了太久的弦也該鬆鬆了。
溫玄慢悠悠道:“你當江衍跟你一樣?禦賢軍主帥僅他一人,他當然要時不時地呆在軍營裏,你現在要是去找他,肯定會被郡主趕出來,你要是頂個一官半職的去找他,還能搪塞一下江允善,見麵也方便些,你覺得呢?”
溫白坐直了身子,義正言辭道:“我定會去營裏為兄長分憂。”
鵲老:“……”變臉比翻書還快!
“爹爹~”
一聲熟悉的童音從門口傳來,四個人一起回頭,看見了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孩童,溫玄和溫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滿臉震驚。
溫玄完全呆在了原地,溫白叫道:“玘兒!”
溫玘鬆開拉他過來的士兵的手,樂嗬嗬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快樂地叫道:“爹爹,我好想念你啊~”話音剛落,就撲進了溫白的懷裏。
溫白:“……”
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