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玄坐在店家準備的椅子上,看江越跟個行家似的挑來挑去,最後選中一張睡起來不知道怎麼樣,反正是看起來夠浮誇的床,用江越的話來說,他就剩錢了。
中間掌櫃還興趣盎然地問了一句:“大人,您與王爺的關係還不錯啊?”
溫玄隨口答道:“湊和。”
掌櫃笑的意味深長,溫大人與崇安王的話本子他也看過,上麵說溫大人挺不樂意的,可現在看,明明挺樂意的啊。
江越去前麵結賬時,掌櫃捧著一個盒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溫玄禮貌頷首,掌櫃把盒子遞給了他:“大人,這是咱們店裏白送的。”
溫玄不知道盒子裏是什麼,也就沒有接,推辭道:“客氣了,不用。”
“大人,都是您和顧大人未雨綢繆,我們霆靈城才免於戰亂,這是我們的心意,你就拿著吧。”老板把盒子往溫玄手中塞。
溫玄隻好接過,老板催促著溫玄打開看看,溫玄打開後,眉頭一皺,這是什麼?
盒子裏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尊長著一雙兔耳朵的的人偶,溫玄沒見過這樣子的人偶,臉上不免疑惑,掌櫃連忙解釋:“噢,這是兔兒神,可以擺放在床頭。”
溫玄不知道兔兒神是什麼神,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點頭道:“多謝,很精致。”
掌櫃聽見誇獎,笑的眼睛都睜不猜了,補充道:“送給您和王爺的。”
溫玄心道,這一個東西該怎麼分?但還是很有禮貌地收下了,掌櫃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溫玄打量了兩眼盒子裏的兔兒神,醜是真醜!還是給江越吧。
江越剛好從裏麵出來了,溫玄把盒子理所應當地遞給了他:“老板送的。”
江越自覺地接了過來,順口:“什麼?”
“什麼神來著…兔子神還是什麼玩意兒?放床頭的。”溫玄不上心地說道。
江越掀開看了一眼:“這麼醜?”
溫玄原本就等的不耐煩了,跨步離開:“快走吧,天都黑透了。”
江越隨手把盒子抱在了懷裏,指揮家仆搬床,溫玄就先出去了。
剛一出門,就碰上了顧延嶽一行人,顧延嶽打招呼道:“晏清。”
溫玄往不遠處看就看見了顧延嶽,還有幾個麵熟的大人,溫玄頷首:“延嶽。”
顧延嶽大步走了過來,麵帶笑意地瞥了眼溫玄身後的鋪子,隨口道:“來買東西?”
溫玄點了點頭,開口:“你是…”
“哦。”顧延嶽朝身後幾個頗具醉態的大人努了努下巴,又指了指前方的酒樓,道:“我們剛吃完飯。”
溫玄對那幾個大人禮貌示意,幾個大人也都微微一笑。
正在寒暄著,江越就走了出來,他朝溫玄喊著:“你走慢些,我不認路。”
眾人:“……”不少人之前在天淵城都見過江越。
顧延嶽最先反應過來,拱手行禮道:“王爺!”
江越笑了笑:“噢,顧將軍,你也在啊。”
幾個喝醉的人開始胡言亂語。
“崇安王和溫大人…他們在一起啊?”
“不是說崇安王困了溫大人三年嗎?”
“溫大人這般心高氣傲的人還會跟崇安王有交集嗎?”
“該不會是崇安王纏著溫大人吧?”
江越聽見了幾個人的竊竊私語,頓時反應過來了,對啊,他跟溫玄還有很多閑話。
江越顯得手足無措起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卻撞上了搬著床走出來的仆人,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
“哐當”一聲,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
眾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一個兔兒神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顧延嶽眼神先變了,那幾個喝醉了的大人也都靜了下,其中不乏有見過世麵的,直接叫出:“兔…兔兒神?”
溫玄彎腰將兔兒神拾了起來,看向幾個人:“對,是叫這個名字來著。”
有個大人吞吞吐吐地看了兔兒爺一眼,問:“那這兔兒爺是?”
“買床送的。”溫玄直接道。
買床?!
眾人又吃了個大驚,溫玄一臉莫名其妙,怎麼了?
顧延嶽先咳嗽了起來,不顧幾個竊竊私語的大人,拉住溫玄低聲道:“晏清,你可知這兔兒爺是幹嗎的?”
溫玄看了幾個人的反應,也能推測出些什麼,試探性地開口:“求姻緣的?”
“差不多。”顧延嶽不好意思道:“不過是求男子和男子之間的姻緣的。”
溫玄:“……”娘的!
江越:“……”這下誤會深了,又是買床,又是兔兒神的。
幾個人的眼神愈發古怪,江越怕給溫玄帶來閑言碎語,扯了個借口道:“我…我和溫大人恰巧…”
溫玄打斷他道:“王爺初來乍到,我陪他添些物什兒,有問題嗎?”
說著,還把兔兒爺重新塞回了江越手中,江越並不是很想接,但身後的仆人又抬著床,隻能他自己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