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到達時,宴會已經開始一大半了,他隨口扯了個謊,還好眾人不是很在意。因為大家忙著看美人跳舞,江季白疑惑,這些舞女都是哪裏來的?
懷著疑惑,江季白多走了兩步,就看見了不遠處被鶯鶯燕燕簇擁著的江越,頓時了然。
“小皇叔。”江季白蹙眉走了過去:“這是給孟將軍接風洗塵的宴會,你來胡鬧什麼?”
江越不以為意,張嘴吃了一個舞女喂過來的葡萄:“這你就不懂了吧,都是大老爺們兒,平日裏枕戈待旦的,遇到個機會,還不許人家放鬆放鬆了?你放心,就是尋常的舞女,都不留下過夜的,你看看,孟將軍看的多開心。”
江季白看向孟將軍,果然,一大群大老爺們看的興致勃勃的,江季白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主兒,雖然他覺得這樣有些不好,但看大家都其樂融融的,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我看就是你自己想玩兒!”江季白坐在江越身邊,看他一臉享受,忍不住鄙夷道。
江越瞥了眼江季白,意味深長道:“你是自己玩夠了,還不許旁人玩了。”
江季白皺眉:“我何時玩了?”
江越抬身,他伸手整了整江季白的領口,調笑:“你這胭脂色兒真是不錯。”
什麼…江季白茫然一瞬,然後立刻明白了,他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心裏暗罵溫白,哪裏不能咬偏往哪兒咬。
江越笑了起來,調侃:“好了,不好意思什麼,小皇叔又不是別人。”
江季白不與他爭執,隨口嘮起家常來:“你最近和溫玄關係不錯。”
“啊,還行吧,估計關了四年把這小子的棱角都磨平了不少,現在說話啊,也沒過去那麼討人厭了。”江越感慨道:“人啊,還是得吃點苦頭才能長大。”
江季白覺得不對勁,昨天還看見溫玄把一個大老爺們兒罵哭了,今天又見他把那繡花枕頭一包草的沈家公子糟擠了一頓,絲毫看不出有“長大”的跡象。
“他倒是對你另眼相待。”江季白慢條斯理地開口。
江越笑道:“我把玘兒養的這般好,他感激也在所難免啊。”
“小皇叔,過去也不知道你喜歡孩子。”江季白思索道:“你也快三十了,人都說三十而立,你卻連個媳婦兒都還沒有,想來也怪淒慘的,以前為了不讓陛下疑心你不成婚,如今你自由了,也該想想自己的婚事了,喜歡孩子就自己生一個,也不用天天瞧著人家兒子眼饞。”
“你說的什麼話!”江越推開身邊幾個殷勤的美人,不滿道:“什麼叫我就快三十了?我今年才二十有七,年輕著呢!再說了…要是有了自己的兒子,玘兒指不定得多難過呢。”
“你這話說的,”江季白道:“跟你是玘兒的親娘似的。”
“去你的!”江越伸腿想去踢江季白,被江季白忍笑躲開了:“開個玩笑,小皇叔。”
江越哼了聲就做罷了。
江季白也是替江越操碎了心:“小皇叔,我聽修儒兄說,溫玄最近在相親呢,看來是有人想攀扯他來著,你可別等著人家都娶了第二個夫人了,你還沒個著落。”
江越不屑一顧道:“我才不會為了一隻鳥放棄整個林子。”說著,重新攬住身邊的美人,笑的顧盼生輝的:“要與眾同樂嘛,對不對?”
“對!”
幾個美人爭先恐後地逗江越開心。
江季白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起身往孟將軍那裏去了。
江越正在玩樂間,就聽見了一個女子叫道:“王爺。”
江越抬眼看,就看見了一身紅衣的孟羽,笑道:“是羽姑娘啊,有事嗎?”
孟羽扭扭捏捏地看了看江越身邊的美人,不好意思道:“王爺,孟羽有事想問問你,但是,其他人不可以聽見哦。”
倒是直率的可愛,江越笑了笑,對身邊的美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吧。”美人們就不情不願地退下了。
江越笑眯眯道:“羽姑娘想問什麼就問吧。”
“那個…”孟羽往江季白的方向瞥了眼,發現他正在跟自己哥哥交談甚歡,回頭對江越道:“我剛剛看王爺跟阿衍交談十分愉快,你們…挺熟的吧?”
“羽姑娘。”江越失笑道:“我可是他皇叔啊,他出生後,第二個抱他的人可是我。”
孟羽看起來很高興:“那阿衍從小到大的事你都了解了?”
“嗯,他小時候倒是經常纏著我來著,後來就不怎麼搭理我了,我還難受了好一段時間呢。”江越看起來並不難受。
“那王爺可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孟羽身子往前麵探了探,略顯迫切道。
江越吃了一驚:“啊?”
孟羽看他不清楚,急忙比劃道:“就是個子高高的,樣貌嘛,該是不錯,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王爺知道嗎?”
江越一頭霧水:“這種人在天淵城不少啊,姑娘說仔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