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嶽回去時,剛好看見柳秦筠跟江季白笑著說些什麼。
江季白看見了門外的顧延嶽,起身頷首道:“顧將軍。”
顧延嶽回禮:“江世子。”
“將軍,季白叨擾了。”江季白禮儀恰到好處。
顧延嶽看向一旁的柳秦筠,後者神色怡然,麵帶笑意,顧延嶽道:“世子哪裏的話,延嶽至今還沒有拜訪世子,是延嶽失禮。”
江季白擔心顧延嶽以為自己是來籠絡他的,和聲道:“是我自己串個門,我欽佩柳師兄已久,早有拜訪之心,顧將軍不必在意。”
說話滴水不漏,顧延嶽也猜出了江季白的心思,心中對江季白的好感也多了幾分,也笑道:“世子客氣。”
顧延嶽看屋裏多了幾盆蘭草,還都是比較珍貴的蘭草,奇怪地看向柳秦筠:“你何時弄來的蘭草?”
柳秦筠溫聲道:“季白送的。”
顧延嶽看向江季白,江季白道:“從臨安帶過來的,聽聞柳師兄也是江南人,就送來了幾盆。”
顧延嶽心下覺得不對勁,柳秦筠看他麵色古怪,笑罵道:“你發什麼呆啊?”喵喵尒説
“哦,我是覺得今日與蘭草有緣。”顧延嶽自覺失禮,笑道:“我剛剛從晏清那裏回來,看見紓寒的窗邊也有一株蘭草,可真是巧。”
江季白剛剛飲了一口茶,聞言放下茶杯,語氣如常道:“溫白的那株也是我送的。”
柳秦筠笑著點了點頭:“怪不得。”
顧延嶽頭頂仿佛五雷轟頂,溫白的話適時地出現在他腦海裏:“心上人送的。”
顧延嶽不動聲色地看向一旁侃侃而談的江季白,要說這江世子,品貌是沒話說,溫白若是真的喜歡他,那江小世子呢?也心悅溫白嗎?
顧延嶽一語不發,江季白以為他生病了,也不好再叨擾下去,借故離開了。
柳秦筠送他回來,納悶地看向顧延嶽:“你怎麼了?”
“沒怎麼。”顧延嶽搖了搖頭。
柳秦筠覺得好笑,拍了拍他的頭,道:“季白都發現你不對勁了,還沒事?”
顧延嶽捉住柳秦筠搗亂的手,感慨道:“我是震驚。”
“哦?”
“紓寒喜歡江衍世子。”
柳秦筠訝異了一下,但很快神色恢複如常,道:“季白和紓寒有竹馬之誼,也難怪。”
顧延嶽忍不住道:“那…江衍世子對…嗯…紓寒呢?”
“多少有些喜歡吧。”柳秦筠思考著回答:“不然也不會送蘭草了。”
“江衍世子身份特殊,日後若是為君,這如何是好?”顧延嶽有些怔忡,微微歎息。
柳秦筠笑意盈盈,湊近顧延嶽,笑道:“人家自己都不急,你跟著瞎操什麼心?”
顧延嶽輕輕攬住柳秦筠,笑了笑:“秦筠說的對。”
夜已深,溫玄正欲上床歇息,房門就被“砰”地一聲大力推開了,溫玄慌得披上外衫,剛要大聲嗬斥,就看見了江越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溫玄為人講究挑剔,再親近的人進屋也必須得敲門,看江越這樣大搖大擺的樣子,按捺不住怒火道:“不會敲門嗎你!”
江越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輕輕呼出一口氣,風流地挑了挑眉梢,問:“你幹壞事時會提前說嗎?”
聞言,溫玄難得地被噎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越暗笑,幾步走到了溫玄的身側,溫玄皺眉看了他一眼,江越左手輕輕搭在溫玄的右肩上,手指輕輕一挑,溫玄披在身上的外衫就悄無聲息地落地了。
江越將臉緩緩放在溫玄肩膀上,笑道:“這幾日可是在鬧脾氣?都不來找我的。”
還說沒肖想過他,溫玄心裏腹誹,都直接貼過來了,溫玄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酒氣,酒壯慫人膽,還真是!
溫玄肩膀故意放低了下,江越的腦袋落空了下,他抬頭笑道:“淘氣。”
“江越,我說過。”溫玄挪開了些,沉靜的眸子盯著江越道:“別拿你哄女人那一套來糊弄我。”
“是嗎?不過我隻會這樣哄人,不如你教教我?”江越沒有理會溫玄語氣裏的嚴肅,繼續調笑道。
溫玄不喜他的油腔滑調,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是覺得拿這樣的江越很沒辦法,他慣會說著深情的話,之後繼續我行我素。
江越趁他分神兒,推了他一下,溫玄始料未及,一陣眩暈倒在了床上,正要發火,就覺得江越壓了過來。
溫玄帶著些質問的眼神看向江越,江越卻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眼裏春水蕩漾:“晏清,可是你說試試的,我原本可沒打算招惹你。”
“都說了試試了,不做點什麼我覺得吃虧。”江越促狹地笑道,溫玄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溫玄知道這都是江越的花言巧語。
想到這裏,溫玄毫不客氣地推開江越,道:“那你吃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