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點了點頭，看向徐向天說道：“徐向天，你這是把你爸爸的壓箱底的寶貝給拿出來了吧？”
“哼哼，這可不是我爸爸的，而是我爺爺去世前遺留下來，親口指名歸我所有的珍寶。”徐向天冷冷一笑，一隻手放在宣德爐的爐頂上，說道：“張凡，我聽說你們要成立一個古董行，威風的很，特意拿出這件珍寶給你們助助威。”
“怎麼樣，我這個大學同學，夠關照你的了吧。”
張凡笑了笑，鬼才會相信徐向天是安了好心的，不過他倒是不介意說幾句好聽的話。“的確是挺能助長我的威勢的。”
“那你就開個價吧！”
“一千萬。”張凡笑著說道。
“你瘋了吧！八年前蘇富比春拍，一件還沒有我這隻好的宣德爐，拍賣價就高達一點五個億。如今宣德爐價值高漲，我這隻可以說是獨一無二，你卻隻給我一千萬！？”
徐向天臉孔一冷，盯著他說道：“不行，至少三個億！”
“一口價就是一千萬，你可以賣，也可以不賣，隨便你。”張凡卻一副興趣乏乏的模樣，指了指大門口說：“不賣的話，請出去吧。”
“你……”
這絕對是徐向天沒有想到的事情，“張凡，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這件東西你至少可以賣三個多億，你隻要給我兩個億，你不還是能穩賺一個億？你何必咬死一千萬的價錢？”
“不行，說好一千萬就是一千萬，你要是不樂意，可以找個樂意出三個億價錢的人賣就是了。”
張凡的態度十分的堅決，搞得趙謝陽心頭十分的焦急，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張先生您不會是和這小子鬥氣吧？實在是不值得呀！這東西明眼人都瞧的出來，價值在三個億以上，您就算是出三個億，也穩賺不賠的。”
“您咬死一千萬這個低價，把這小子氣走了，可就虧大了呀！”
“趙老板，既然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張凡問道。
趙謝陽不由一愣，是啊！張先生何等眼力，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大的一個好處不要呢！那不是在和徐向天較勁，是在犯傻呀。
“那……”
“放心看著吧，徐向天肯定賣給我。”張凡嘴角微微一勾，十足鎮定。
趙謝陽見他露出這樣的笑容，不自覺的就想相信他，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但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去喊了起來。“張先生，這可是您不要的呀，我們可不壞規矩。徐少爺，賣給我吧，一點五個億！”
“我出兩個億！”
“都給我滾，三個億！我要了！”
“……”
眾人開出了遠高於張凡的價錢，但徐向天卻隻覺得聒噪，咬了咬牙齒，盯著張凡說道：“你說開一千萬，至少要給個說法吧！”
“說法很簡單，這東西可能有瑕疵。”張凡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是東西本身，而是東西的來曆上。”
這話一出，剛才喊價很凶狠的眾人臉色陡然大變，來曆上有瑕疵？髒東西！！
再一看徐向天那張川劇表演一般變來變去的臉孔，大家確信了。“徐少，你這可就不厚道了，賣髒東西不事先說一聲，可是會坑死人的。”
“就是呀，要不是張先生看出門道，誰碰了誰死翹翹！”
這隻大清乾隆宣德爐看品級，怎麼也能說是國寶級的。要是某些正規博物館、收藏家的丟失物，個人賣方自然可以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僥幸逃脫；但古董店買下不及時上報的話，那可就要遭殃了。
而且要是買下上報，那花費基本也要泡湯，贓物是要上交。
總之，古董店商家買下這東西，隻有虧，沒有賺。
趙謝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難怪張先生您隻肯出價一千萬，原來是想要買了上交給相關機構呀。”
眾人聽他這麼解釋，看向張凡的眼神陡然變了。“張先生高義呀！”
“佩服佩服，隨手就是捐款一千萬，張先生好慷慨。”
“大家就不要讚我了，我買下自有我的道理。”張凡笑了笑，看向徐向天說道：“散財童子你到底是賣還是不賣，不賣的話，那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恕不奉陪了。”
“哼，賣！為什麼不賣！”徐向天陰沉著臉，開口說道。“現在就交易。不過我可不知道什麼國寶，你們也不要汙蔑我販賣國寶。”
“畢竟，等我出了這家店，不管到了哪裏，在什麼時候，我可是什麼都不承認的。”
不得不說他狡猾，說了這麼一句話，剛才有心思坑他一把的人，也無可奈何。畢竟這種事情人家可以有很多借口狡辯，不承認你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不過這些人整不了徐向天，但張凡就未必了。這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盯著張凡，不相信他會這麼舍得，隻要今天之內他不捐出去，就立即報警舉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