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許以之累癱一般地躺倒了軟墊上。眼下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寸步難行”了,跟許以楠比起來,沈亭鶴的事都不算是事,他沒有外部阻力,隻要同燕淩棄兩人相愛便成,但許以楠和孟淵不行,中間牽扯的人和事太多。
“233,我該怎麼辦?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腦子了。”她哭喪著臉,一手拿著枕頭往懷裏抱。
“想辦法讓他們在一起。”
許以之緊緊抱著枕頭,一副蔫兒的模樣,“想什麼辦法,你有辦法嗎?反正我想不出一點辦法,對方來頭太大,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給我安排了這麼個難題,我打算放棄了……”
“宿主千萬別放棄,隻要她沒嫁你就還有機會,233相信你可以的。”
“你相信有什麼用,我要實際的辦法,辦法!”許以之沒好氣道,這種廢話對她一點幫助都沒。
“辦法沒有,安慰的話倒是有。”
“滾!”
“王八蛋,王八蛋!”許以之使勁扯著自己的發髻,好好的發髻被她扯地有些亂,散了幾縷發絲。
這時,馬車門忽地開了,許以之下意識放出了烈焰,然而進來的人是沈亭鴿。
“大嫂。”
“小叔子,是你啊。”她連忙收了手中的烈焰,一臉苦笑地看著他。
沈亭鴿入座,修長的身姿,絕俗的輪廓,俊美地像是畫中人,他溫和地瞧著她,“在想怎麼幫你二姐?”
“嗯,我想不到辦法,你有什麼好辦法?”許以之清澈的眼眸裏帶著了一層淺淺的霧氣,有難過,有希冀,還有怒氣,三種情緒交雜在了一起,絲絲縷縷,牽著一人的心弦。
“那個男人如今在哪裏,他才是問題的關鍵。”視線掠過她手中的枕頭,沈亭鴿揚起眉眼,她這樣子倒是讓他想安慰一番。
“他來無影去無蹤,我不清楚。對了,你有辦法能找到他麼?”許以之一激動便拉起了沈亭鴿的手,她這會兒沒什麼男女之防的意識,反正沈亭鶴已經與燕淩棄在一起了,她是自由身。
沈亭鴿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許以之拉著自己的手,他並沒甩開她,然而心裏卻埋了一根雪地裏的刺。“有。他叫什麼?”
“孟淵,他是殺手。”
“殺手?我能找到他,但我想你得清楚一件事,即便他帶著你姐姐遠走高飛,但他們不出一日便會被劉允兆找到,天下首富有的是錢,而錢可以買到一切。”沈亭鴿說這話時收斂了笑意,神情嚴肅。
許以之忽地放開了他的手,她抱著懷裏的枕頭放在身前,目光一寸寸暗了下去,“你以為我不知道麼,因為這我才頭大。你說,劉允兆那麼有錢,他缺那點福氣?這麼迷信,腦子有問題。”
他輕輕笑了,眉目舒展,似要撩地人甘願為他放棄一切,“那你錯了,越是有錢之人,看到的越多,反而越信這個,因他能失去的東西太多。”
“嗯,姑且算你說的對吧。”她柳眉顰蹙。
“大嫂,你為何對你二姐的事如此上心,非要幫她不可?”沈亭鴿從上次許以之酒醉的事裏得知了不少事,這或許是她說的第二樁姻緣。看樣子,她這一次的任務不好做。劉允兆是個什麼樣的人誰都清楚,他覺不會輕易放過許以楠。
許以之聞言橫了他一眼:“她是我二姐,我幫她不需要理由,懂?”
“隻是如此麼?”他再問,眼神一變再變。
“廢話。”如果換了別人或許是因為任務的原因,但許以楠不一樣,她對自己好,自己想幫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