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惟即刻沉了臉,不悅道:“此事因歸海道長而起,他願給以之看,你讓他看便是了,何況老夫怎會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杜玲雀見許惟態度強硬,膽子也大了些,“若不是她擅自拿火燒歸海道長,歸海道長也不會如此對她,這事也怨不得誰。”
果然要找死的人怎麼都攔不住。許以之惋惜地為杜玲雀點了根蠟,這個時候還敢說這種話,她的腦子估計是被脂肪淹沒了。
沈亭鶴眉眼一擰,麵上立時猙獰不少,他剜了眼杜玲雀,“許丞相,你夫人這話說地本侯很不愛聽,你看,是你親自掌嘴,還是本侯來?”
杜玲雀聞言臉色一白,險些站立不住,方才那說話的勁兒全成了顫抖。“老爺……”
“爹,你快說話啊。”許以瑟拉著許惟的衣袖小聲求道,她上次見識過沈亭鶴的厲害,娘親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被自家的女婿踩在腳下,許惟麵上自然不好看,但眼下他若不按他的意思做,依沈亭鶴的脾氣會自己動手,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杜玲雀。
“看樣子許丞相不願管教自己的夫人,那便由本侯來。”
沈亭鶴剛跨出一步,“啪”地一聲,許惟揮手便甩了杜玲雀一個巴掌,還沒等杜玲雀反應過來,又是“啪啪”兩聲,連甩兩個巴掌,杜玲雀的臉被打地偏了過去,但她強忍著沒敢哭。
“是民婦嘴碎,民婦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以收了右手隱在袖中咬牙道:“侯爺可是滿意了?”
“不滿意。該計較的本侯還是會計較,希望許丞相好自為之。”陰沉的視線掃過眾人,沈亭鶴抱著許以之大步踏出了許府。
一路出了許府,許以之窩在沈亭鶴的懷裏笑地有些發抖,她剛剛腦補了沈亭鶴的小時候,不腦補不知道,一腦補她才發現自己的腦洞清奇。
他低頭瞥了眼懷裏的人,語氣不善卻又帶了幾分溫柔,“再抖我便你扔下去。”
“我知道你不會,你要是會的話就不會趕來救我了。”她揚起蒼白的臉,一手扒著他的衣襟,忽然覺得心裏落了又甜又酸的滋味。
果然,沈亭鶴說不出話。
“沈亭鶴,那個歸海道長真的是你舅舅麼?”
“閉嘴。別得寸進尺。”
“哦。”不說就不說,她不信自己挖不到他的秘密。
他抱著她上了馬車回侯府。
*
“小姐……”水芙從見著許以之開始流淚,一直哭,哭到許以之小憩醒來還不停。
“你快別哭了,我真不疼,背後那傷口都不算深,就是有點微微刺痛而已。”許以之拉著水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都把她哭醒了。
水芙自顧自哭地厲害,秀雅的臉上淚跡斑斑,“小姐早前為何不讓奴婢跟著,奴婢要是去了,絕不讓小姐受這傷。”
“事發突然,而且你在的話,說不定我為了保護你還傷地更重些。”
“小姐……”
“哐當”一聲,沈亭鶴推門而入,臉還是那張不堪入目的臉,可許以之卻覺得他比以前順眼許多。
水芙見狀急忙擦了眼淚從床榻上站起退到一旁。“侯爺。”
“嗯。”沈亭鶴輕輕應了一聲,徑自走到床榻邊坐下,他將手裏的藥碗往前一抬,“喝了它。”
許以之一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再加上那氣味,胃裏一陣翻騰。“不,不用了,我覺得自己除了沒什麼力氣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傷口也不是很疼,這藥就免了吧。”
“你不喝我就直接給你灌進去。”沈亭鶴麵上的表情並不像在說笑話,拿碗的手也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