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裏,白川家主,也就是父親大人和我說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母親是以同意讓我成為白川家繼承人為代價而說動父親大人動用自己的人脈勢力找到我的。所以,我不日就要改姓,接受係統的關於繼承人的教育。
第二件事:父親大人的原配妻子在十年前已過世,在我改姓之前,他會娶母親為妻。
腳踏在這座宅子的木質樓梯上,我的心中抑製不住的升起了惶恐和想要逃離的感覺。
我真的就,這麼變成了所謂繼承人嗎?我能夠勝任嗎?明明我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我想離開這裏,回到夏目身邊去。
至少在改姓之前,我能不能暫時在其他地方住?
父親大人的式神晴在給我帶路,我心煩意亂,晴亦是沉默不語。
一路無話的回到給我安排好的房間,我剛把手放在門上,轉過頭就發現晴已經提前離開了。
我隱隱的鬆了口氣,扭動把手走進這個房間。
門邊是櫃子,房間的主調是白色,房間內側放著床,床對麵是書桌。書桌旁邊有一扇白色的門,裏麵應該是衛生間。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裝飾物。
“篤篤……”身後的房門被敲響。
“請進——”我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後才想起來,我根本就沒有關門,“有什麼事嗎?”
我轉過身體,看見是一名女仆。
女仆依然是低垂著眼睛,手中掛著一些衣服。她語氣恭敬:“小少爺,這是睡衣和換洗的衣物,由於我們不知道您的尺碼,穿起來可能會有一些不適,非常抱歉。”
小少爺?
我問到:“小少爺……這是在稱呼我嗎?”
“是的。”
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嗎?我想到。
我起步向前,接過了她手中的衣服:“多謝。”
女仆恭敬的頷首,迅速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我把衣服鋪在床上。
睡衣看起來毛茸茸的,非常暖和的樣子;而給我準備的換洗衣物樣式非常簡單,但是看起來也是很舒適的樣子。
我洗漱以後,穿著睡衣縮進被子裏。
床很大,我隻占了整張床的三分之一。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本來毫無睡意的我,在感受到被窩逐漸變暖,我居然也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夢中不甚安穩。
我看見許許多多的碎片鋪展在我麵前,有的碎片上是我認識的夏目、藤野家的父母等,但是更多的碎片都是我不認識的人。
我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能從服裝上辨認一二。
我一邊向前麵走著,一邊辨認沿途碎片中的人都是什麼樣子。穿神父裝,身姿挺拔的應該是青年,穿軍裝短褲的是少年,穿花魁裝和短裙的是少女……
甚至有些碎片裏,顯露出模模糊糊,居然是黑色骨頭組成的怪物?
不知走了多久。
我仿佛觸碰到了邊界,但是我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跨過去。
我來到另一個空間。
這裏四處都是奶白色,我看不到邊界。
我停下腳步,然而我聽到的腳步聲未停。
腳步聲正在我麵前,離我極近的地方。
我垂下頭。
地麵上正倒映著一個著黑白色狩衣的少年。
少年的頭發也是奶白色,遮住了一邊眼睛。
然而五官模糊,我越是想要看清越是什麼都看不到。
倏然夢醒。
我從床上坐起來,身前的被子都跌到我的腰邊堆著。
旁邊的窗戶沒關,雪花慢悠悠的從窗戶飄進來。
下雪了啊。
說起來……我剛剛好像夢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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