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
我好慘。
我覺得我這日子不用過了。
我趴在桌子上,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了。
“小少爺,請不要趴在桌子上。”然後就被提醒了。
於是額隻能爬起來:“好的。”
根本就聽不懂這老師講課啊!我聽著課,感覺左耳朵進多少右耳朵就出多少,並且在我腦子裏分泌出了一種能夠讓人昏昏欲睡的特殊激素。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說好的繼承人為什麼會變成了被學習奴役的倒黴蛋?
於是我又一次回想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前段時間,為著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父親大人特意考校了我的學習。
最後麼……
一塌糊塗。
現在回想一下父親大人黑成鍋底的臉色,我都還是覺得嚇人。可是這也不能怪我嘛!誰知道我還要繼續在學海裏掙紮啊!我之前都是打算初中上完就開始打工的,所以……所以……
所以成績不行,也不怪我對不對?
我看著麵前一絲不掛的穿著西裝的老師講課,又想了一下接下來要幹什麼……
下午要學習茶道和鋼琴,晚上還有圍棋……
這日子可以不用過下去了。
我感覺以前隻會躲在屋子裏做規劃怨恨父親的那個我實在太蠢了。
我應該學習啊!!!!
別問,問就是後悔,就非常非常後悔。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我目送著老師的離開,才站起來揉了揉脖子。上了一上午的課,我整個人都要僵硬了。
哎,上午熬過去了下午還要接著熬。
父親已經打算好了,在寒假結束以後,就讓我去櫻蘭高校上學。嗯……並且是直接以白川家繼承人的身份。
櫻蘭高校啊,那可是全日本都地位斐然的貴族高校,超一流的教學環境且不說,關鍵是,在那裏上學的學生,均是地位斐然的名門之後,如果在那裏丟臉了……我絲毫不懷疑父親大人會氣死。
更何況,還有我的兄長白川雅時。
在同一個宅子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有刻意避開,但是終究會遇到。
在第一次偶遇的時候,我還是非常禮貌的和對方打了個招呼,沒想到,他直接就冷笑了一聲,並且表示他就算沒有靈力,也絕對不會把家主之位讓給我這種私生子的。
嗬,就憑著這句話,我跪著也要把這些鬼東西學下去。
老師說的我聽不懂沒關係,我有外援。
我抱著書,往母親房間走過去。
母親每天晚上都會給我送一杯牛奶,之前有一次因為一道題頭禿,母親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我在糾結,於是順手就幫我解答了。
於是我這才知道母親曾經居然是從東京大學畢業的。
“母親?我可以進來嗎?”我輕輕敲了敲她的門。
母親很快過來打開了門,笑著對我說到:“進來吧。”
“怎麼?這次又有什麼題不會做了?”她看到我抱著的書,立刻就明白了我過來找她的原因,問到。
“我也沒辦法嘛——”我拖著聲音,懶洋洋的說到,“課程實在太趕了,我感覺我根本就沒辦法在期初測試裏麵及格了。”
她側身讓我進來,順手關上門,回應道:“怎麼會,我的孩子那麼聰明呢,一定可以的。”
我趴在桌子上,把題目指給她看。
和以前一樣,母親掃了一眼,就在草稿紙上寫下了正確答案。
我的母親真的很聰明啊。
那麼……為什麼會拋棄我呢?
在母親告訴我的時候,我隻滿心的崇拜,直到晚上躺上床,才逐漸產生了這個疑問。
突然走神的我是被額頭的疼痛驚醒的。
母親喊了我幾聲我沒有回應,於是,就彈了我腦崩。
“疼……”我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說到。
“在想什麼啊這麼入神?”她笑著揉了揉我的頭,說到,“給你講題呢。”
“我一直在想,您是在東大畢業的,那怎麼會……”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養一個孩子應該很容易吧?我腦子裏還想著這件事,被母親一問,順口就說了出來。
等等,說錯話了!我急忙收聲,可是為時已晚,母親的臉色頓時變了,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了?是有什麼苦衷嗎?”我想來想去,感覺應該也就隻有這麼一個答案了,可是有什麼苦衷是不能對我說的呢?“如果您——”說不出來的話也沒關係的。
我正要這麼說,就先被母親打斷。
“對不起……”她蠕動著嘴,能說出來的卻依然是這三個字。
“啊……”我竟然沒有感受到太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