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彼岸生物扭曲著融合在一起,相互之間還在互相吞噬著。我看著猙獰可怖到每一個部分都需要打馬賽克的怪物和夜鬥纏鬥在一起,由於怪物並沒有徹底融合,所以夜鬥就算是砍掉了怪物的一部分,真正殺死的也隻有他刀鋒觸及的一點而已。
夜鬥和怪物的交鋒所波及到的空間在逐漸模糊,好像是小孩用白色顏料把畫布給塗抹的亂七八糟,讓原本所在的建築、藍天白雲都變成混亂的一團。
然後我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塗抹戰鬥的最中心飛去。可能是和他們相比,我實在太過渺小了。我就這麼一路向上,再然後就突然失去了意識。
我陷入長久的昏睡,偶爾清醒的時候,發現我好像和另一人擠在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裏,周圍是純然的黑暗,有的時候,我好像聽見我的同居者再對我說什麼,不等我分辨出來,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後來……
是一個聲音吵醒我的。那是一個男性的聲音——“此刀既然能擊退五隻老虎!可真是一振好刀啊!”
旁邊另一男聲附和著:“聽說啊,這振短刀可是粟田口吉光所製呢!”
我聽著他們誇讚短刀的話語,最後一開始的男聲說到:“既然如此,此刀便名為五虎退吉光吧。”
伴隨著他們為短刀命名,我也感受到有一些力量從外界湧入,大部分流入我的身體,剩下部分逸散入周圍的黑暗。
和我共居的另一個存在歡喜的說到:“有,有名字了……好高興!”
嗯?名字?是指五虎退吉光嗎?可能是長久的昏睡讓我連思考的能力都逐漸退化了,我在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五虎退吉光”就是我的同居者的名字的話,那麼他原來是一振刀啊。
同居者,現在應該叫五虎退了,五虎退和我一樣,隻是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他湊到我旁邊,問到:“你也有名字的吧?我叫五虎退,你叫什麼呢?”WwWx520xs.com
我的名字啊……我仿佛是行將就木的老人,遲緩的想到。記憶早已經褪色、消逝了,我想了很久,這才從大腦最深處扒拉出一個名字。
“我叫……伍籽吧,姓氏好像忘記了呢。”我抱歉的說到。
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回應他,所以在突然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他好像還愣了一下。
他好像很高興,對我說到:“你那麼久都沒有回我,我還以為你不想和我說話呢……”
五虎退好像是很羞澀的一振刀,在說完那句話以後,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又一次沉默下來。
一直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我的體內,由於有力量的補充,我再也沒有昏睡過。
我問他:“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我的內部啊,”五虎退回答到,可能是因為我起了個頭,他也問我一個問題,“那,那個……請問你是從哪裏來的啊?”
我又一次沉默起來。對方立刻就有點不安,“不,不能說嗎”
明明是刀靈,卻出乎意料的不是強硬冷酷的性格嗎?我心裏走神的想著,但是還是很快安撫到:“不是不能說。隻是我好像忘記了……你知道關於我的事嗎?”
五虎退告訴我,我是在他誕生後不久的某一天突然來到這裏的,一直都在昏睡,也就是最近才醒來。
本來,沒有記憶的話肯定會想要找回才對,但是我卻好像對消失的記憶沒什麼興趣。相比於我的記憶問題,我更好奇他為什麼不把我趕走呢?
我的存在明顯搶走了他的生存空間,就連讓我醒來的力量,好像也本應屬於他的吧?
麵對我的疑惑,五虎退反而坦然了很多:“因為,因為一個人太孤獨了啊。我一直都隻能呆在刀裏,雖然父親好像鍛造了很多和我相似的短刀,但是大家都不能相互交流……主公大人也無法看見我的存在……”
“沒有人能發現我,也沒有人能和我交流什麼的……嗚嗚……”
我好像聽到他發出嗚咽聲了。我懷疑可能是我幻聽,就算確實很孤單沒錯了,但是!一振刀在哭泣是否弄錯了什麼?在我的映象裏,鋒利的刀劍都是和冷硬,莫得感情之類的形容詞在一起,所以,所以肯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雖然問我在心裏懷疑人生,但是實際上,我還是幹巴巴的安慰他:“別哭了,那個,現在我也在陪著你啊……”
於是就這樣子,我一直和名為五虎退的付喪神擠在狹小的刀身裏,可能是因為我被認作是刀劍五虎退的一部分,刀劍五虎退愈發高漲的名氣所化作的力量總有一部分流入我的身體。
久而久之,我和五虎退的聯係便愈發緊密,甚至到互為半身的地步。對此,我的感受就是——退退那麼可愛我要永遠保護他!從現在開始我生是退退的人死是退退的鬼!啊不對我好像已經死了那我就永遠是退退的鬼了!ヾ(@^▽^@)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