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關上。
冰涼刺骨的地麵。
漆黑壓抑的房間。
一桶又一桶的涼水,冷得像冰一樣,沒完沒了的傾瀉在夏暖暖身上。
她緊緊閉著眼,蜷縮著身子縮成一團。
被凍得昏迷。
又被冰水潑醒。
身體上反複的折磨,以及無邊無際的黑暗,讓夏如夢仿佛又回到被秦浮生玩弄的恐懼裏。
黑暗裏的那一絲光芒,並不是屬於她的曙光。
再次醒來,耳畔傳來秦家傭人的冰冷腔調:“少爺說了,要把少奶奶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一遍,你們別心軟!”
剩下的幾個女傭沒有心軟。
撕拉!
被撕裂的不止有衣服,還有夏如夢骨子裏的那一份驕傲。
“住手啊……”
掙紮根本無濟於事。
哭泣也隻是夾雜在恐懼裏的悲涼。
先前好不容易忘記的一幕幕絕望,就像是被強行塞進腦海裏一樣又重新揭露出來。
在這個黑暗又冰涼的房間裏。
幾個女傭粗魯得很,檢查的手段異常殘忍。
夏暖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
秦浮生明明視她為仇人,又怎麼會拯救她呢。
是她太天真。
她以為她好不容易抓住一根可以救她命的稻草。
但卻發現,這是一隻重新把她壓在深水裏的鬼魅。
房間裏,夏暖暖絕望哀嚎聲響徹。
房間外,秦浮生無動於衷,態度堅決得嚇人。
還在和他裝可憐?
他倒要看看,夏暖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不定私底下,她都不知道賣過多少回。
夏暖暖哀嚎得越淒慘。
秦浮生的臉色就越冷峻。
想起碰過她的地方,他都感到惡心!
他心裏煩躁得很。
唐諾電話打過來。
秦浮生接通:“什麼事?”
唐諾聽出秦浮生情緒不對勁,小心謹慎的彙報情況:“總裁,強迫少奶奶的那人已經在醫院醒過來了,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秦浮生打斷:“強迫?”
他急著離開小黑屋的步伐猛的一頓。
裏麵夏暖暖的哀嚎聲依舊強烈。
秦浮生神情也依舊冷漠。
但他決絕的態度,卻已經動搖:“給我說清楚!”
很快。
唐諾把他調查到的所有,都給秦浮生講得明明白白。
裏麵夏暖暖的哀嚎聲已經變得微弱。
秦浮生的卻格外變得強烈:“唐諾,你確定你沒調查錯?!夏暖暖她真的是被逼的?!”
“這都是白景城承認的,他知道您的身份後,驚恐得像條狗一樣,全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了。”
“白景城是誰?”
唐諾生怕秦浮生會覺得他沒調查清楚,所以說得格外仔細:“就是之前被您從酒店窗戶丟下來的那人,少奶奶之前去的那家夜店就是他家的……”
“你自己處理吧。”
醫院裏。
白景城一身的傷,卻不敢躺在病床上休養。
他跪在唐諾麵前。
他先前強迫夏暖暖的時候有多囂張多瘋狂,現在就有多驚恐多慌張。
跪在一旁的人,還要他父親。
這個從來對白景城滿是寵溺的男人,此刻恨不得和白景城斷絕關係,他眼巴巴到望著唐諾:“唐先生,秦少他怎麼說……”
“你覺得呢?”
在秦浮生麵前,唐諾小心翼翼。
但在其他人麵前,唐諾一向雷厲風行:“你兒子玩什麼女人不好,偏偏盯上秦少的女人。”
之後。
任憑白景城如何祈求。
任憑白景城的父親如何對唐諾開出條件誘惑。
唐諾的態度卻十分明確。
不想死,就連夜滾出國!這輩子都在國外窩著!
唐諾走後,病房裏徘徊著的隻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