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等待最是磨人,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她繡手帕時都定不下心,總是控製不住地想,娘到底會找給她一個什麼樣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未來多出一個人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
她不曾經曆過,就算有爹娘作為參考,想象出來的畫麵也實在是沒什麼真實感,隻是讓她更加緊張了。
“阿秀姐這麼漂亮,手藝又好,肯定能嫁個好人家的。”苗苗安慰道,然後不再追問這個話題,轉而討論起珠花首飾來,希望能讓她的心情好一點。
陳秀也不願意隻想著這些煩惱的事情,強迫自己一起討論起來。
或許是關於梳妝打扮的話題總能輕易占領女子的思緒,兩人越談越投入,陳秀漸漸淡忘了煩惱的問題,還和苗苗約定好,等她病好了,下次大集一起去街上逛逛……
從苗苗那裏回來,陳秀心情舒暢了很多,一件事情憋在心裏不好受,找個人說說好了。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了,雨還是沒有停。
“什麼時候才能去采蘑菇啊?”她都快閑得頭上長蘑菇了。
“當然是天晴的時候。”陳安倒是樂見其成,畢竟地裏需要澆水,這樣的小雨正好省了他的功夫。
眼看雨一直不停,陳秀開始焦躁起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煩心事又一次浮上心頭。
苗苗還病著,不好總去打擾,她隻好在家憋著,最後幹脆趴到窗戶邊數房簷滴落的雨水,心裏想著雨停了就能去山上采蘑菇,給自己畫一個大餅,勉強坐住了。
規律重複的節奏或許真的容易催眠,數著數著,她漸漸有些困了,也不勉強自己,走到床邊脫了鞋子上床睡覺。
睡著了,或許就不會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陳秀漸漸入睡了……
她身著大紅嫁衣,像是電視劇裏出現的那種華貴風格,金絲繡的鳳凰栩栩如“生”,似乎還在眨眼睛?
喜慶的畫風忽然詭異起來。
而且這滿頭的珠翠,看著就不像是她們家能有的,這個夢也太假了,陳秀忍不住吐槽道。
是的,她在做夢,夢到了自己成婚的時候,並且意識還清醒著,感覺十分怪異。
她試了試,發現隻能偶爾控製自己的身體,大部分時間隻能做一個藏在身體裏的觀者,還有一種莫名的衝動讓她不停地審視整場婚禮,尋找各種不合情理的細節。
她家明明是磚瓦房,這些亭台樓閣,還有大小堪比整個村子的園林是哪兒來的?
被花轎迎出門,房子從外麵看,大小和模樣竟然又和她家的青磚房一樣了,更奇葩的是,抬轎子的人臉上的妝,竟然和她看過的僵屍片裏麵紙片人似的!
——臉刷得慘白,兩頰塗著標準的圓形腮紅,四肢僵硬,全然不似活人。
難道她結的是冥婚?!
好像有這麼一種說法——夢境能反映出人的潛意識。
難道她潛意識裏特別期待死丈夫當寡婦?
沒等她想明白,夢境的時間突然跳得飛快,一係列拜堂的流程像是被按了快進鍵,眼花繚亂間,她就戴著紅蓋頭坐在新房了,視線明明應該被蓋頭遮擋住,但她卻能看清楚新房的樣子。
才剛大略掃視了一圈,大門突然打開了,同樣穿著紅袍的新郎走了進來,陳秀的視線上移,想看看自己夢中的新郎是個什麼模樣,結果卻看到了一坨厚厚的馬賽克!
陳秀:“……”
下一瞬,她的視線被一片紅遮擋,回歸了正常的新娘視角,蓋頭被一根長杆挑起,她突然就能控製身體了,於是好奇地抬頭一看。
……
“啊啊啊!”
陳秀從夢中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攥緊了被子,然後才發現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幸好隻是個夢,嚇死我了。”她拍拍胸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依稀還能想起夢裏的情節,想到最後看見的畫麵,陳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潛意識裏的丈夫竟然長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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