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冷聲道，“既然覺得顧淮是你的，那你就直接打電話問他不就好了，何必窩窩囊囊來問我呢。”
“你給我閉嘴！”
戚晴惱羞成怒。
戚玥直接掐斷了電話。
如果說她之前對戚晴還有一點點姐妹之情，慈善晚會那天之後，就半點感情都沒有了。
一個從來沒有把她當做親人看待的人，她也無需再給她將那麼多廢話。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戚睿就從幼兒園出來了。
戚玥帶著口罩，衝小家夥招手，戚睿一眼就看見了她，十分淡定的跟老師道別，走過來牽住了戚玥的手。
“今天王阿姨沒有來嗎？”
戚睿問。
“怎麼，我接你還不樂意啦？”
“沒有，蘇阿姨說你要紅了，你來接我，不怕被記者曝光嗎？”
“你可真為我著想，”戚玥白了他一眼，“曝光就曝光，就算工作沒了，我也得養你啊，總不能不要你吧。”
戚睿勾了勾唇角，戚玥想說什麼，電話又響了。
她隻好拿出手機，先接聽。
“喂。”
“喂，是我，”對方清了清嗓子，“戚玥啊，是爸爸。”
“爸，”戚玥抿起唇，“您有事嗎？”
“沒事，你在外麵啊。”
“嗯，接戚睿呢。”
“睿睿也在你身邊啊。”
“是的。”
“你讓睿睿跟我說兩句話。”
戚玥將手機遞過去，看著戚睿，“外公的電話。”
戚睿咬著唇，將頭偏到一邊，他並不太願意接戚少雲的電話。
戚睿不到兩歲，就跟著她出來住，對戚家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小孩子的感情其實才是最敏銳的，誰對他好對他不好，他心裏一清二楚，就像戚少雲，雖然每次見到戚睿都表現的十分親昵，甚至給小孩兒買很多玩具，但是戚睿依舊對他親不起來。
她一開始納悶，後來有一次問戚睿喜不喜歡外公的時候，小家夥抿著唇，很久才道，“不喜歡。”
“為什麼？”
“外公不喜歡我。”
她當時愣了很久，戚少雲的表麵工作一直做的非常好，如果不是戚睿一歲的時候，他提出過把戚睿寄養給鄉下的親戚，她大概還以為戚少雲跟她一樣疼愛戚睿。
戚睿卻更敏感，那些偽裝的疼愛，他早就察覺，所以從來對戚少雲親近不起來。
就像他自己說的，外公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不要喜歡他。
戚玥歎了口氣，拿起手機，“喂，爸，戚睿在跟老師說話，您要說什麼我幫您告訴他。”
“也沒什麼事，我主要是找你的。”
“找我？”
戚玥意外，“您找我什麼事？”
“那個，安薇兒你認識嗎？她跟顧淮的關係真的假的？”
戚玥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戚晴讓您問的？”
“別管誰問的，你們在一個圈子，你應該很清楚吧。”戚少雲聲音帶著一絲尷尬，但是並沒有半分遲疑。
戚玥心裏發寒，“您不是有那麼多上流層次的朋友嗎，您找他們打聽不是更方便。”
戚少雲察覺除了不對勁兒，眉頭皺了皺，“你在說什麼？”
“是因為拉不下臉嗎？你為了戚晴都能這麼問我，還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戚玥！你說話太放肆了！”戚少雲聲音冷下來，被戳破偽裝的他，變得有些躁怒。
戚玥冷冷道，“別說我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我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顧淮是什麼樣的人，他會容許有人在背後嚼他的舌根嗎，您最好也勸勸戚晴，顧淮那樣的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您自己最好也打消那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念頭，這麼多年，您見誰從顧家顧家占過便宜。”
“你——”
戚少雲剛開口，就被戚玥掐斷了電話。
戚睿仰頭看她。
戚玥的抿著唇，胸口的起伏有些劇烈，她情緒波動很大。
“外公罵你了？”
小家夥開口，聲音稚嫩，語氣卻成熟。
“是呢，”戚玥柔柔他的頭，“你要不要哄哄我？”
“怎麼哄？”小家夥問的認真。
“給我親親。”
戚睿皺著眉，似乎在糾結著要不要拒絕這個看起來會讓人顯得十分幼稚的舉動，好久才不自在的開口，“別把口水蹭我臉上。”
戚玥笑個不停，抓了抓他的軟毛，低聲道，“你怎麼這麼臭皮？”
戚睿懊惱的瞪她，“到底要不要琴！”
“要！”
戚玥捧著戚睿肉乎乎的小臉，啵啵啵連著親了好幾口。
戚睿麵無表情站在那兒跟著小大人一樣，等戚玥鬆開他，戚睿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紅色小外套的帶著兔子帽的小姑娘，牽著媽媽的手，正歪頭看他，眼睛裏充滿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