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父垂眸看著地板。
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關了。”
朱大強沒有料到關父居然會是這樣平靜如水的反應,愣在原地。
“我說關了!”
“啪!”一拳狠狠地按到輪椅扶手上,震住所有人。
朱大強忙不迭關了。
“滾!”
袁書琴被這樣的關父嚇的心髒差點跳停。
身子抖若篩糠。
這樣強有力的證據,再多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老關你聽我說,我……”
“我隻問你,視頻裏的人,是你嗎?”喵喵尒説
袁書琴咬牙,羞恥又難堪:“是!”
她就是再抵賴,此刻他也聽不進去,隻會認為她死不悔改,夫妻感情破碎。
與其如此,還不如……
袁書琴暗中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大腿,疼得眼圈通紅,她重重地跪到地上。
一聲重響。
熟料,關父完全不為所動,失神的看著地麵,目光無法聚焦:“說那話的人,是你嗎?”
“我……”
“他說你跟他很多年了,關筱是我的孩子嗎?”
關父沒有對袁書琴表現出直接的怒吼,隻是接連發問,袁書琴的臉色差得連妝容都蓋不住,用力地呼吸著,手指死死攥緊在手心。
“老關,我……你聽我說……”
“嗬!”沒有第一時間表達確定,那就說明不是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跟他說過,他的妻子和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可每次隻要一看見袁書琴巧笑嫣然的給他洗手做羹,他就打消了懷疑的念頭。
袁書琴本就有幾分風韻,他隻以為不過是有她的追求者糾纏她才被人誤會。就在他剛才憤怒的摔了手機時,他都還在替她辯解。
這一刻,他連他自己也騙不了了,沒有什麼比親耳聽到更震撼,更真實的了。他沒有聽到任何她被威脅和逼迫,他真的替別人養了很多年女人。
還替她的奸夫,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
他所有的付出,其實也沒有想著有多大的回報,但,也不至於這樣讓他……難堪。顏麵盡毀。
他對她所有的信任,算什麼呢?她在別人床上詆毀他的時候,屁都不是吧。
“和我吵架的時候,你總是鬧著想跟我離婚,這一次,我不攔了。”
說完,不顧眾人的目光,推著輪椅進了內室。蕭瑟的背影顯得無比蒼涼。
袁書琴趴在地上看著關父離去的背影,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裏,一雙眼滿是痛恨,表情幾近扭曲。
咬牙切齒地吼出來,氣不可捺地前就朝朱大強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朱大強!”抓著他的領子怒吼道,呼吸變得份外急促:“你不把這些事情抖出來,我原本還能給你想點辦法,現在好了,你讓我無處安生,你也等著還不上,再被賭坊的人逼死吧!”
空氣裏是隨時會繃壞的氛圍。
“關……關爺,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你能饒了我嗎?”
朱大強哪裏顧得上袁書琴撒潑,直直跪倒在地上,摩擦著膝蓋往前爬著走到關心雨的麵前,抓著關心雨的腿。
一個大男人,卻對一個少年哭的不行。
霍厲梟就坐在關心雨的旁邊,算是看明白了。
這人消失了一整天,原來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全程不說一句話,隻借他人推出事件真相給關父,而不是親自揭穿,以此讓關父識清袁書琴的真麵目。既有效的達到了目的,又不至於讓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兒子麵前無地自容。
他倒是不知道,這明裏內裏冰冷冷的人,還挺會替別人考慮的?
關心雨沉著臉,表情諱莫如深:“她蛇蠍心腸,你也是一丘之貉。”
門外一直候著的從賭房跟著過來的兩個大塊頭,進來後,關心雨隻簡單提了一嘴:“他現在威脅不成功,那就隻剩下賣腎了。”
賭坊的人一愣:“明白。”
他們以前追債的時候,好像還從來沒有考慮過器官這一點。以至於他們很多賬款都沒有追回來被老大責罰。
“多謝了。”
說著,兩人一人一邊拉著大喊大叫,高喊求饒的朱大強,強行把人拖走了。
袁書琴呆呆的立在原地,餘光撇見屋子裏存在感極低,至始至終都沒出過一句聲的保姆小梅。
此時,她怎麼能不明白,她這是被設了局!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擱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握緊成拳:“關雨,你離開的這一整天都去哪兒了?為什麼會和賭坊扯上關係?”
“你不需要知道。”清淡語調吐露出來的字眼卻是咄咄逼人的質問:“關筱的病,也是你造的假吧?想著把我爸的錢全部騙到手,讓他一輩子當腦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