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廢了,斷掉了一樣。
血跡已經幹涸凝固,衣袖和血跡沾在一起。
腿也一樣。
沒停下來還好,一停下來,好像跟沒有長在自己身上似的。
“怎麼了?動不了?”霍厲梟擔憂的道。
關心雨閉上眼睛,身休側翻到了床丄,長呼一口氣。
“還好。”
微抖著手,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拿出了霍厲梟內包治外傷的藥。
他們兩個人都需要清洗,但現在有個問題,她自己自然是沒問題,霍厲梟……
他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同毒傷帶來的痛苦抗爭,那張俊美的臉上偶爾能夠看到痛苦之色,但多數時候都是平靜的,隻能從麵色上看出他的狀態不好。
“你自己能洗嗎?”關心雨不確定的輕聲問道。
霍厲梟閉著眼睛勾唇一笑,緩緩睜開眼,幽深的眸子對上那雙帶著漩渦的黑眸:“不能的話,打算幫我洗?”
“……”關心雨抿了抿唇。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這男人什麼好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調戲她。
好像這樣的痛苦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霍厲梟重新閉上眼睛:“你自己先把你胳膊上的槍傷清理了。”
他怎麼可能讓小東西幫他洗,在她麵前這幅樣子已經很讓他懊惱了,如果可以,他不想將自己任何弱的一麵展現給她。
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突發狀況,關心雨沒再說什麼,出門找大媽拿了酒精,棉花,最後由大爺一起把熱水提到了房間的簡約衛生間。
聽見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霍厲梟輕歎口氣,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洗澡都成問題。
關心雨盡量避免水沾到傷口,簡單清洗一下,擦上消毒酒精,用匕首劃開槍傷處,開始著手取胳膊裏的子彈。
醫療用具不齊,她也隻能用匕首。
子彈取出來的刹那,她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隻是胸口處小幅度起伏,微遄了口氣。
塗抹上藥後,給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拿著被取出來的三顆子彈,穿戴好衣服走了出來。
這是大媽燒熱水時,讓大爺找的他幹淨的衣服拿來給他們換洗。關心雨穿上後,一副農村精神小夥即視感。
“取出來了?”
“嗯。”
“拿來給我。”霍厲梟看著關心雨微閉合的手掌將子彈給握在手心,說道。
“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關心雨疑惑。
但還是走過去給了他。
霍厲梟抿唇不語,沒有回答。
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帶著一股子珍視,放進自己的口袋。
跟捧著寶貝似的,還在口袋上輕輕拍了拍。
關心雨不太明白男人想要幹什麼。
這子彈有什麼古怪之處嗎?還是是要拿去做什麼研究?
沒待她想明白,霍厲梟就道:“扶我起來。”
“好。”
關心雨幫著霍厲梟雙手撐坐起來,扶牆慢步走進了浴室。和關心雨錯身而過的時候,霍厲梟發現她眼裏帶著擔憂。
是因為他現在的狀況而擔憂?
帶著這個疑問,霍厲梟強製支撐著身休,關門的時候他發現關心雨仍舊盯著他。
關心雨坐在椅子上擦著頭發,聽著裏邊水聲不斷,一直沒離開浴室門口太遠。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外。
霍厲梟的狀況堪憂,也不知道他的人什麼時候才能來到,這個髒腑的舊疾拖延下去是否會危及生命,這些霍厲梟通通都沒有說。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關心雨把藥都擦完了霍厲梟都沒有從裏麵出來。
她擔憂的站起身,走到門口側耳傾聽,除了水聲沒有其他的聲音。
他應該沒事吧?
再等十分鍾,如果他還沒有出來,她再問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裏邊水聲嘩嘩一直沒有其他的動靜,關心雨眉頭微皺,伸手敲了兩下浴室門,裏邊並未傳來回應。
她心裏微沉,當即就要踹門,隨後就聽見裏邊水聲忽然停了。
關心雨愣了一下。
水聲停了應該就是沒事。
想起霍厲梟的狀態,關心雨還是敲了兩聲,確保他確實沒事。敲門聲響起後,卻突兀地傳來一聲‘咣當’聲,她暗道一聲不妙,再顧不得其他,抬腿一腳把門踹開。
霍厲梟穿著長褲,寬肩窄腰的上身周圍霧氣繚繞,此刻他盤膝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一旁的池子裏有鮮紅的血液。
關心雨忙上前,伸手扶起霍厲梟,他的身上還淌著水,頭發濕噠噠的也未擦幹,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抹豔麗的紅色。
盡管知道這時候亂想不合適,但關心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覺得格外吸引人的眼球……很容易引動禁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