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談明江繼續給兩個哥哥講題,王桂枝則是把二兒媳婦燕娟給叫進了屋子,把紅色的毛線都給了燕娟。
娘,你這是?
燕娟瞅著遞到自己跟前的毛線也是有些意外,他們家最近也沒上公社上,就是上公社也指不定能買到毛線啊,難不成婆婆這還專門托人買了毛線不成?
但婆婆這人一向公允,是給了她必定是會給大嫂的。
也不是我買的,南墨托老三來問咱們家有沒有會織毛衣的,這是她家親戚給她寄的,她不會織就想著找了人幫著織一身毛衣。
王桂枝說,你手巧,這會大著肚子空閑的時間也多一些,就想著要不給你織了?毛線有多,你給南墨織一身毛衣和帽子出來,回頭剩下的人家說了給當辛苦費了,你看你願不願意做?要是願意這活我就給你幹了,要是不願意,我就讓你大嫂來做。
燕娟一看毛線的份量,再想想南墨的身量,就算這會沒仔細量過她也大概能估算出來一些,可不就是和她娘說的那樣,織了毛線和帽子出來還有的剩下幾兩下來,給她肚子裏頭的孩子織條小的毛衣也夠了。
成的成的!娘這事兒我做就成。
燕娟高高興興地應下半點也沒有啥不情願的,她這會挺著大肚子又不用幹啥活,一天下來盡是閑了,離她生還有三個月呢,這會織個毛衣就挺好的!
她織毛衣也算是個熟手了,最多個把月左右就能夠把南墨的毛衣和帽子給織出來,半點不耽擱事兒。
王桂枝也早料到老二媳婦會答應下來,就幹脆讓她把毛線都拿走,明天去醫務室找南墨量一下身量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燕娟一口就應下了,要不是這會天快黑了她都能這會去鬆花嬸家裏給人量了今晚就開始織起來。
王桂枝把人打發走,自己則是出門借口遛彎去了鬆柏家。
鬆柏家的狗崽子也都已經送出去了,現在就剩下看門的這一對細犬了,鬆柏媳婦才出了月子這會在廚房洗碗,而鬆柏抱著他那來之不易的兒子在堂屋逗著呢。
狗叫了兩聲,堂屋裏頭就聽到小孩啊啊了兩聲,鬆柏媳婦從廚房裏頭探出了頭來,瞅見進門來的是王桂枝也笑著叫了一聲嫂子。
鬆柏抱著孩子走了出來,才滿月沒多久的孩子這會已經褪去了紅,皮膚嬌嫩一雙眼睛圓滾滾的不知道有多可愛呢。
嬸咋來了?鬆柏見是王桂枝,笑著把人往著堂屋裏頭迎。
咋,還不能來你這兒瞅瞅?王桂枝笑著問道,她看著鬆柏抱在懷裏的孩子眼熱,上去逗弄了一下,瞅著孩子咧著牙齦衝著她笑,那也是高興的不行,娃子可好帶?
好帶著呢!鬆柏笑嗬嗬地說,前頭南墨同誌不是給村子裏頭婆娘都教過咋帶孩子的麼,那會我就聽了一聽,回來和我媳婦學了學,你可別說,孩子晚上都不咋鬧騰的!更沒啥夜哭夜鬧的。
鬆柏說起這個事情他的臉皮還有點紅,當時是大隊上的婦女主任組織人去聽課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在一群婆娘裏頭還真有些燥的慌,可一想到鬆花嬸家的阿寶就是被南墨知青帶的十分好帶,他就摒棄了這種尷尬,認認真真地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