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打麻將,我總是妄想要胡一把大牌,清一色啊,紅一色啊之類的,一次搞定此生無憂,可是我的人生大牌總是被其他牌友給打斷,看著自己的大牌被別人的雞胡給攔截,我心裏那個鬱悶。
從此,我的人生不打算再胡大牌,屁胡就好。
顧忘成了我的新男友,他比我大五歲,從小是苦出身,非常會疼人,很容忍我,很忍耐我,在他麵前我才發現我也是一個特作的女人。我選擇顧忘的一大原因就是,他覺得我很美。不過,拿來和以前相比,我真的算鳳凰涅槃了,兩條腿細的跟筷子一樣,腰細的像鳳陽花鼓似的,看來,失戀可以整容。
顧細細本來不太看好我們,不過見顧忘這麼寵著我,我就跟竄天猴一樣差點要上天了,她也就妥協了。
最高興的應該是我媽,她終於省心了,我媽特喜歡他,怎麼看怎麼順眼,顧忘是個很踏實的人,我媽說他腳踏實地,簡直是她女婿的不二人選。
想當年她對文楚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有一年她生日喝醉了,憶起當年,說當時看到文楚,一看到他的眼睛,心就稀碎。
我說我這邊還沒稀碎呢,你碎個什麼勁。
稀碎的曆史已經過去,顧忘從來不讓我心碎,我們不住一起,我和我媽住一起,他很忙,但是下了班就會過來給我倆做飯,我媽都不好意思,說倆女人呆在家裏啥也不做等著姑爺回來做飯算怎麼回事呢?
顧忘的手藝很好,他是西安人,做的一手好麵,還會做肉夾饃,顧細細也帶著男友時不時地來蹭飯,我都忘了我曾經是個大廚了。肉夾饃好吃的差點把手指頭都給吃了,我媽嘴角流著油對我們說:“瀟瀟,你有顧忘我也就放心了,死了也沒有後顧之憂。”
哪個讓她亂講話,就在我覺得生活開始對我喜笑顏開的時候,我媽病了,公司體檢,她也湊了個熱鬧,結果查出了子宮癌,查出來就是晚期。
她特淡定,說一直都自責沒有給我一個好的土壤讓我長得再漂亮點,現在她的土壤生病了也是活該。
我在她麵前表現的很堅強,但是私下底抱著顧細細痛哭了好幾次,哭完了還得繼續生活。
我把我媽弄進了醫院,做了手術切掉了整個子宮,我從來不知道她掉光了頭發長得是這樣的,我給她買了假發,她說她戴起來很像演小品的趙麗蓉,我說你可沒有人家富態,趕緊吃胖一點我帶你出去旅遊去。
她沒有趕上女兒帶她去旅遊,三個月之後我媽就走了,我又暴瘦了十斤,看上去像吸毒的,顧忘和顧細細一直在陪著我。
那段時間我就像半瘋了一樣,我不梳頭不洗臉躺在床上,從早上躺到晚上,顧細細百忙之中一個星期總要抽出幾天來檢查我是不是死了,在確定活著之後,她又匆匆離去。
我瞬間就變成了孤兒,對自己這種轉變還感到十分不習慣,顧忘搬來跟我同住,他對我不離不棄,他從來不逼我幹什麼,早飯做好了放在桌上,然後一遍一遍地熱,直到有一天我對他說,我餓了,他才流著眼淚把粥喂進我的嘴裏。這是第一個為我而哭的男人,我發誓為了他好好活著。
書上老是說,經曆傷痛之後會成長的更快,我就像一條蛇,得經曆幾次蛻皮之後才能長大。
午夜夢回的時候我總是摟著他的脖子大哭,他的懷抱很溫暖,除了顧細細,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投靠的隻有這個懷抱了。
我本來是一條寄生蟲,但是可以寄生的載體沒有了,我得自力更生,我媽的公司我得操持起來,天知道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在顧忘的幫助下,我磕磕絆絆地經營著公司。
這期間,顧忘也升職了,成了他們公司的副總,一時間權傾朝野,他是管理天才,我跟著他學了不少,生活趨於平穩,我準備等我媽去世一年以後就和顧忘把婚結了,這輩子要是沒他,估計我都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