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的一通電話信息量太大了,我成為了一個世界著名的女企業家,連前男友都巴巴地要跟我做生意,我很自豪。
女企業家買了一桶地板保護蠟,等他們都睡著了,趴在地板上一點一點打蠟,這是我媽最喜歡的地板,我得把這房子給她保護好了,萬一老太太夜裏上我夢裏來掐我,我是哭呢,還是哭呢?
顧忘半夜出來上廁所,我們現在住的小房間沒有廁所,他睡眼惺忪的一眼瞥見我跪在地上打蠟,嚇了一大跳:“顏瀟瀟?你半夜不睡覺幹什麼?”
“打蠟。”我言簡意賅。
“我就是問你為什麼半夜不睡覺打蠟?”
“你看,白天被你的外甥弄了好幾條拖痕,今晚打打蠟明天就會好一點。”我指著光溜溜的地板很有成就感。
顧忘眼鏡片在燈光下閃著光,我都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顏瀟瀟,你太過分了吧!”他壓低了聲音。
我實在不解,“怎麼了?”
?“你這不是在趕我家人走麼?地板重要還是我家人重要?我重要還是地板重要?”
地板和你,還有你家人,可以劃等號麼?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比,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把我手裏的地板蠟給沒收:“不要再折騰了,你不睡我們大家還要睡呢!”
他給了我一個晚上的冷脊梁,他的脊梁本來就很單薄沒什麼好依靠的,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男人和我剛認識時,哪怕是我媽去世之前的時候都不太一樣了呢?
我在地板,他,還有他家人誰更重要的抉擇中昏沉入睡。
第二天我遲到了,眼圈濃黑地像偶遇了一隻烏賊,像誰直接往我的眼睛上噴了兩團墨汁。
不過好在我是老板,就算遲到也沒人扣我工資,誰知我剛走進辦公室,秘書妹妹就跑過來跟我說:“顏總,接待室有人等您。”
誰?那麼早?
我沒吃早飯,肚子餓的咕咕響,原來我隻要一頓早餐不吃,顧忘都會痛心疾首地像我不吃餓的是他一樣,想方設法也要把早飯送到我的麵前來。
可是今天我起晚了,起床之後桌上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半個餅,顧忘趕著上班,看我在廚房裏找東西吃,他走過來,我還以為他要做飯給我吃,剛準備推辭,沒想到他卻說:“你把這些洗一洗,中午我回來吃飯,我姐他們要做飯。”
我愕然:“我中午又不回來。”
“顏瀟瀟,你什麼時候能改掉你自私自利的毛病?”一大清早就說教,我苦不堪言。
“等會衝杯咖啡送過來,然後再給我去買個漢堡。”我吩咐秘書妹妹,然後搖曳生姿地走進了接待室。
我呆住了,坐在接待室裏麵的沙發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是文楚。
我都沒看他的臉,光看他的腿就知道他是誰,他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灰色條紋領帶,型男穿什麼都像走T台一樣。
昨天晚上才給我打電話,今天早上就到了?我記得上次我媽開車帶我逃命可是開了十二個小時。
肚子餓的腦袋都發暈,我的思考能力又下降了,文楚身邊還有一個美女,長發細腰大眼,和他以前所有的女友一樣,這是標配。
他站起身來跟我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市場總監。”
我伸出手去和他們握手:“你好你好,幸會幸會,真是年輕有,為人中之龍。”
總監也跟我客氣:“哪裏哪裏,顏總更是人比花嬌,才貌雙全。”
我們互相吹捧了一會然後頗為尷尬地坐下,我的肚子就一直地在嘰哇亂叫,秘書進來送咖啡,順便把漢堡放在我的手邊,這個不開竅的,我還以為隻有文楚呢,你讓我當著美女總監的麵啃漢堡?
文楚瞧了我的漢堡一眼,頗看不上的樣子:“你沒吃早飯?”
呃,美女總監似乎很意外,因為文楚的口氣太熟絡了,一聽就聽得出來我們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