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要起床了,文楚突然開始脫衣服,拉拉鏈脫羽絨大衣,搞得我很害羞:“我幫你我幫你。”我幫他脫了外套就去拽他的毛衣,文楚捏著毛衣領戒備地看我:“我隻是想讓你給我撓個癢癢。”
呃,好尷尬。我點頭:“我也是打算給你撓個癢癢。”
我們好久沒見,身體也好久沒見,我的手掌觸著他的後背,肌肉結實想必咬起來也很彈牙,他很享受我的服務,表揚我:“就你這個技術,可以去大保健捏腳了。”
天已經亮了,隔壁的姑娘小夥子們都已經起床了,音樂聲開的好大,放的是一首我完全不熟悉的新生代的歌手的歌,歌詞七零八落地闖進我們的耳朵:“那些年的風,經過你,經過我,經過我們的肝腸寸斷。”
真是美呆了,不是一代宗師絕逼寫不出這等好歌詞,我五體投地。
房間裏有兩張床,兩張床單,完全可以隨便我們翻滾,不過時間緊迫,我們沒有滾床單的時間,而且現實給了我們一個大難題,我非常為難,陷入痛苦的抉擇當中。
“文楚。”
“嗯?”
“我們該怎麼辦?”我矛盾痛苦,無法自拔。
“怎麼了?”他臉色凝重,看我的表情以為我病入膏肓馬上就要死翹翹了。
“我們昨晚一夜未睡,所以我們現在要不要刷牙呢?”
這真是一個大問題,文楚捉住我的手臂,讓我的手停留在他的腹肌上,他坐著也沒有鼓出三層輪胎,身材真是杠杠的。
“瀟瀟。”
“嗯。”
“我有個難以啟齒的問題,但是我一定要說,不然我會憋死。”
“呃,難道你懷孕了?”我在他小腹上使勁摸了摸:“一馬平川,不會啊。”
“你再往下麵摸試試?”他突然咬著牙,我剛才忽略了他是男人而我是女人,要不是時間不太夠,門口已經傳來了說話聲,就是往下摸摸也未嚐不可。
他難以啟齒的問題始終沒有說出口,呂萱跑步回來,帶著臉上的紅暈,看著我們衣冠整齊,微笑著表示遺憾:“我以為我給足了你們時間。”
已婚婦女就是汙,哪像我純潔地跟狗尾巴花一樣。
我們去看臘梅花,那玩意兒真香,我還不知道臘梅有這麼多品種,文楚告訴我,臘梅是在天最冷的時候開的,一般臘梅開花了,離下雪也不晚了,他真博學,令我對他的愛意又增加了九九八十一層。
他還吟詩給我聽:“幾家門戶重重閉,春色如何入的來?”
我罵他流氓,他說我思想如同汙水一般肮髒,後來我們躲在一棵開的特別濃密的臘梅樹後麵偷偷接吻。文楚太高,我墊著腳尖腿肚子快抽筋了,他幹脆把我抱起來站在他的腳背上,臘梅花濃烈的香氣直往我們鼻子裏鑽,我們感覺快被嗆死了才分開,然後從樹後走出來,我的員工們站成一排觀賞我們,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我都能看出來他們在想些什麼。
小宋肯定是在想,哦,我知道顏總的男朋友昨天為什麼會賞顏總一個五指山了,原來是劈腿。
小劉肯定在想,沒想到顏總平時一副九貞烈女,砌十八個貞潔牌坊給她都不嫌多的樣子,沒想到水性楊花的這麼厲害。
還有小張,她會想,這世界怎麼了,顏瀟瀟這模樣的竟然也劈腿,要知道小張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玩曖昧,同時和一整個部門的男同事搞曖昧,但是跟哪個都不談戀愛,真是把不要臉當飯吃。
文楚就是文楚,我準備開溜,他卻大大方方地牽起我的手,並且炫耀一般舉了舉鄭重宣布:“我和你們的顏總,在昨天胖揍她那個賤前男友之後成功戀愛,她不是劈腿,我也不是奪人所愛。”
他們打著哈哈走開,表示一臉的不信任,愛信不信,有本事別拿我的工資。
其實他不必跟別人解釋,我不怕別人的眼光,以前不怕以後更不怕。
幸福來的猝不及防,跟冷冽的寒風混在一起,寒風給我一耳光,幸福立刻給我貼上創可貼,我滿麵的小口子加創可貼,還得感謝生活把我變得麵目全非,心裏卻是甜蜜蜜的,我發現我久違的犯賤又在我的血液中流動了,真他媽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