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睜開雙眼,他看著眼前的劍器近,眸子裏的光彩逐漸飛揚。
遊掠在自己心湖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本尊複蘇的時間並不多......寧奕,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寧奕有些惘然。
“有我一抹神念加身,你無須在意外麵的鼠輩。”劍器近平靜開口:“我要借你的手,引出真正的敵人!”
寧奕的心湖泛起波瀾,真正的敵人......竟然不是朝天子?
劍器近大人究竟因何而寂滅,寧奕隱隱約約意識到,當年白鹿洞書院的真相.....就要在自己麵前被揭開了。
當年劍器近的意識被打到破碎,神性寂滅,但萬幸是留下了這麼一道神念,獅心皇帝的神性喚醒了他的意念,這尊泥塑石像已經隨時可以蘇醒,但不是此刻,要留到最後,與最終的敵人全力一戰。
......
......
遊掠在空中的兩柄飛劍,一柄“龍藻”,一柄“龜文”,在空中翱翔掠行,最終重歸龍眼溫泉池水之前,與那柄懸而未動的“白虹”齊身而停。
劍氣錚錚,一池春水沸騰。
懸在青山府邸上空的年輕先生,捂著肩頭,垂著一條手臂,大雨磅礴之中,披頭散發,之前的那副英姿蕩然無存,顯得頗為狼狽。
朝天子麵色陰沉,盯著三柄飛劍的方向,冷冷開口。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從霧氣當中緩慢走出來的,是一道年輕的黑袍身影,他走出池水霧氣,腳底水紋橫生,漣漪不絕,寧奕並沒有理睬懸在空中的那位年輕先生,而是徑直走到了蘇幕遮的身前,拿著僅僅隻有兩人的聲音,極輕說道:“涅槃很難得,你要活下去......好好體悟這一刻。”
蘇幕遮瞳孔收縮,他看著寧奕的麵孔,在後者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抹熟悉而溫暖的神采。
寧奕的聲音,與劍器近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寧奕認真開口說道。
“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
蘇幕遮攥著墨刀刀柄,她怔怔看著眼前的少年,心底的絕望與無助,在這一刻緩慢放下,心底那股複雜的情緒,如大江潰壩,再也抑製不住。
蘇幕遮聲音沙啞道:“寧奕,他們都死了......我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裏,包含了諸多的情緒。
當年的裴旻,趙蕤,徐藏......還有諸多的,大大小小的,數之不清的事情。
寧奕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子,望向朝天子。
那位被好不容易走出墓陵,結果卻被後人忽視了的年輕先生,此刻麵色陰沉,盯著寧奕。
他不再是懸在空中,而是腳底緩慢落地,劍氣鑿擊的創傷已經緩慢痊愈,一身的氣機重新回到了巔峰之勢。
“涅槃境界距離你現在太過遙遠,但劍氣境界卻不相同。”
劍器近的聲音,再一次在寧奕心湖響起。
“修劍者,修一個一。”
“米粒的一,與泰山的一,都是一般大的。”
寧奕陷入深思。
劍器近平靜而木然說道:“隻要你能夠找到萬物的一,那麼隻需要一劍,便可以砍碎對方。”
黑袍少年若有所思的抬起一條手臂,那口寄托在自己身體內的劍氣,陡然大放光明,一整座龍眼溫泉,方圓數十丈的池水,齊刷刷炸開。
朝天子毛骨悚然,三柄飛劍嗖得一聲,從背後飛掠而來,穿透他的大袖與衣袍,在一個呼吸之間,來回穿掠數十個來回,然後猛地懸停在寧奕麵前。
三柄長劍。
龍藻,龜文,白虹。
近百道劍氣軌跡,宛若實體,漆黑,猩紅,雪白,交錯縱橫,來回蔓延,直到寧奕伸出一根手指,“緩慢”在三柄飛劍的劍身上輕彈,同一時間劇烈震顫,這才驟然蕩開。
置身在百道劍氣中心之處的年輕先生,那具星輝凝聚而出的身軀,開始漏風,開始破裂,體內的星輝如瀑布一般濺出,胸腹之處,腰背之處,大大小小,數百道竅穴,被劍氣擊穿。
疾風驟雨。
劍器將近。
那位朝天子麵色陰晴不定,此時此刻,身軀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他盯著寧奕,想要看出個因果,最終一無所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涅槃之後,身子由星輝填聚,來自外物的攻擊,很難令其流血,更不要替殺死。”
“寧奕”漠然開口,他把玩著來自三座書院的劍器,輕聲道:“我做這些,是為了告訴你,我隻用劍氣,也可以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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