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座山,攔在麵前,就算天塌了,也絕不會有絲毫危險。
寧奕的心湖驟然平靜。
劍器近轉過身子,他的聲音醇厚而溫暖,在大寒天裏,顯得猶為親切。
劍器近真摯說道。
“寧奕。謝謝你。”
少年怔了怔。
借著獅心皇帝神性複蘇的劍器近,伸出一隻手來,摘下三柄圍繞少年周身瘋狂震顫飛掠的懸劍,以另外一隻手輕輕擦拭抹過,將曹毗等人的所有存在痕跡抹除得一幹二淨,嶄新如初。
這三口寶劍,此刻不再震顫,在劍器近的手中,乖巧如安眠嬰兒。
劍器近一柄一柄,將“龍藻”、“龜文”、“白虹”,按入懵懵懂懂的寧奕眉心當中。
寧奕的心湖上空,懸著三口乖巧的長劍。
“這三柄劍,送給你,你要送人也好,自己用也好。”劍器近微笑開口道:“若是要走我的一劍萬物,那麼一柄劍就足矣,若是要走那人的劍藏之流,馭劍指殺,劍器數量越多,質量越高,殺力越是恐怖......但殊歸同途,走到最後,其實是一樣的。”
寧奕懵懵懂懂,他抿了抿嘴唇,抬頭向天望去。
這片蒼穹,原本被一條鐵律壓著。
現在鐵律解開了。
那麼天有多高?
寧奕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站在雲層的雷光之上,那道影子站得比朝天子要高,飛掠蒼穹的鳥兒與狂風,遊掠在諸生之上的雷霆與雲氣,都在聖樂王的腳下。
“這一戰......前輩能贏嗎?”寧奕有些艱難的開口,他似乎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忙說道:“我還有很多神性結晶,我可以都給您!”
白骨平原在瘋狂運轉,但獅心皇帝的饋贈,此刻硬如鐵石,無法化開。
就算是將一整顆都給劍器近,寧奕也願意!
但男人隻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抬起頭來,望著蒼穹。
劍器近平靜道:“你放心。我必勝。”
白鹿洞書院,有史以來的最強大劍修,全麵蘇醒過來,衣袂不再是古瓷之色,破碎的那一角衣袂也被粘上。他的背後,十二柄狹小的飛劍,抱成輪轉姿態,像是一個自成天地的小世界,“緩慢掠行”,無數道劍影模糊。
他抬起手來,十二柄輪轉飛劍聚散分離,最終來到他的虛握虎口之處。
這竟然隻是一座劍柄。
真正的劍器,是虛無縹緲的。
劍器將近,無影無形。
寧奕攥攏袖口,默默退後兩步。
......
......
長夜將盡,大雨磅礴。青山之上,一劍衝霄。
大隋皇城周遭,紅拂河的河水不斷炸起通天水柱,霧散之後,紛紛揚揚落下。
青山上空有飆濺的赤金色血液,噴灑下來,被劍氣遞斬砍出,聖樂王的鮮血滾燙如赤焰,近乎完美的涅槃身軀,仍然抵抗不住劍器近無雙的殺意。
無數劍氣垂落濺射,整座青山的古木倒拔而起,齊齊衝霄,如萬劍出山,歸而合一。
穹頂之上的廝殺持續到天明之時。
雲霄之上的雷霆熄滅。
一線曙光落在大地。
似乎過了很久......但其實並沒有過多久。
這一場神仙打架,即便是大隋皇城裏的“通天珠”,也無法捕捉真正的景象。
但觀看這一戰的三司官員,渾身已經是冷汗濕透。
這一戰......到底是誰贏了?
昏昏欲睡的老宦官,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天空,確認黑夜已盡,曙光從遠天如一線潮卷來......他不通修行,看不懂“通天珠”裏的神仙打架,但他知道,若是夜盡天明了,那麼便是時候開始了。
他從大袖當中,取出了一份金燦的紙張。
注意到這一幕的三司成員,強烈的不祥預感,自心頭湧起。
三司當中,有真正的大人物,知道應天府的底牌之所在,乃是長眠青山府邸墓陵之下的那位“聖樂王”,被譽為四座書院千年來的驕傲,修行境界之高,震古爍今。整座大隋天下的修行者,論殺力論成就,無論哪座豐碑,都有聖樂王的一席之地!
青山山巔之上的“神仙打架”,通天珠裏隻顯露了一些模糊景象。
根本無從判斷,究竟是誰贏誰輸......
他們的目光落在那位老宦官身上。
懨懨欲睡的老宦官,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陰柔說道:“讓諸公久等了......咱家先不急著說第二條詔令。”
他的目光不再是困倦,而是變得陰冷淩冽,掃過在場的眾人。
“先來說一說,諸公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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