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男人的眼神凝聚在柳十一的那把劍上。
他看不出來這是一柄什麼劍。
柳十一抱著那柄長劍,看樣子有一人高。
平等王挑起眉頭,劍湖宮的劍瘋子,沒有朋友,盡是敵人,在長陵還得罪了諸多人馬,上一次自己刺殺柳十一之時,對方身上一柄劍都沒有。
想到上次之時,平等王按在牆頭的十指便愈發大力,捏碎一整塊牆磚。
他麵色陰沉,左肩上空的那麵雷音鼓瞬間衝破霧氣,掠向城下的白衣柳十一。
他要速戰速決,不像上次那樣。
柳十一是他盯了極久的獵物,從西境狩獵到中州,被地府的另外一位殿下看中,地府規矩,獵殺獵物各憑本事,他平等王惹不起“那個人”,隻能默默退讓,哪怕當日,柳十一真死在了對方手下,也隻能自認倒黴。
所幸柳十一那一日沒有死。
此次柳十一撞到自己的麵前,若是不趕緊動手,到時候,引來那個眼尖鼻靈的棘手家夥,恐怕會白白便宜對方。
不僅如此......或許還會有更糟糕的結局。
柳十一逃回天都的那一截路,平等王本可以出手。
但是......他沒有。
他一路隱匿身形氣機,不去與“那位”爭搶人頭,放棄了最後追殺柳十一的機會,眼睜睜錯失了大好時機,隻會了將自己的痕跡抹去。
他擔心,自己也是“那個人”的獵物!
地府殺手,鮮有“互獵”的情況,若是已經繼承了“殿位”,便不可獵殺比自己低位的同袍,這是地府內的規矩,若是有所違背,會付出巨大代價,遭受嚴厲的懲罰。
可那人是個瘋子。
平等王見過那人出手的寥寥幾次景象,每一次都是強取豪奪,搶過其他地府殺手的獵物,他的目的,已經不僅僅是殺死獵物,而是玩弄獵物,最終製造出一副極其殘忍的畫麵。
而被掠奪者,最終也會淪為被玩弄的對象.......若是逃不過,躲不出他的手掌心,那麼道心崩潰,便會引頸自戮。
以自殺告終。
雙手大力按在城牆牆頭的平等王,後背有冷汗滲出。
被人找上門來的那一刻,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發現是柳十一之後,他反倒舒了一口氣。
.......
.......
那座雷音鼓,帶著呼嘯之音,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細狹的雷霆弧度。
平等王皺起眉頭。
空中似乎有一道火花擦過
雷音鼓拋飛而出!
他沒有看清空中那道火花是如何擦出,雷音鼓又是遭受了什麼打擊。
柳十一仍然是抱著劍抬頭望著自己的模樣。
那座雷音鼓已經重新回到了平等王的背後,霧氣一擁而上,鼓麵發出了“呲呲”的劇烈聲響,大量的白煙升騰而起。
潔白獸骨打磨的鼓麵,被磕出了一道缺口。
平等王麵無表情,道:“是劍?”
柳十一平靜說道:“不是劍,是劍氣。”
平等王若有所思。
不是劍,而是劍氣......剛剛的磕碰,來自於柳十一身旁的無形之氣。
城下的死寂之中,傳來了柳十一疲倦的聲音。
“我與你交手四次了。”
他揉了揉眉心,將那柄長劍重重插下。
“第一次見麵,我出了很多劍,可能有三百劍,四百劍......或者更多?那時候我沒有殺死你,是因為我覺得......”柳十一吐出一口氣,幽幽道:“殺死你,不需要那麼多劍。”
平等王冷笑一聲,他再度驅動背後的雷音鼓,這一次不再是單個單個掠出,而是四個一起衝出。
第一次見麵的刺殺,不像是刺殺,更像是廝殺。
他藏著底牌,柳十一也藏著底牌。
兩個人就像是試圖摸著對方底細的探子,誰也不肯先使出底牌。
羅刹城頭,無形的劍氣瞬間迸發而出。
耀眼宛若雷霆。
柳十一的頭頂,四座雷音鼓再一度被擊得倒飛停滯。
“第二次交手,我隻出了十六劍。遁逃。”
大雨之中,白衣少年的聲音,沒有感情,隻有漠然。
“第三次交手,我出了四劍。遁逃。”
平等王的脊背,忽然傳來了一絲涼意。
柳十一冷冷說道:“第四次交手......我沒有對你出劍,那時候的我,隻差那麼一丁點。”
“今日我帶劍來了。”
“殺你,隻需要一劍!”
第二章會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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