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與倫比的劍氣控製力……”
這位小閣老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諸如此類的字句,每一句評價都很準確,但這其實不簡單。
僅僅看一眼,便得到這樣的結論……同樣是需要推演的,而且需要很強大的神魂根基,這在紅拂河底被譽為“側寫”,皇族天生便擁有著常人難以匹敵的神魂,因此也擁有著“側寫”的能力,與人交談往往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知曉對方深淺,心思。
單單憑借這短暫的畫麵,李長壽便完成了對寧奕的“側寫”,他看得很認真,想得也很認真。
這個出身蜀山的年輕劍修,渾身上下,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弱點?
放走那幾個人……不重要,今夜本就不是為了他們而設的殺局,寧奕注定要被困在這裏,且不提這幾個家夥能否越過閻惜嶺外的那些伏兵,就算越過了,又如何?這裏是天都,是中州,是大隋天下。
他李長壽今夜勝了,這些人一個也逃不掉。
而取勝的關鍵,便是找到寧奕的“弱點”,狠狠將他擊垮……李長壽在觀察側寫之後,果斷放棄了與寧奕一對一廝殺的念頭,他能夠得到一個很肯定的答案,哪怕有諸多加持,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在紅拂河蟄淺的時候。
李長壽曾經見過洛長生,那位謫仙人的強大,就是近乎妖孽,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強大。
一種“完美”的強大。
這般令人窒息的殺伐力,此刻在寧奕身上重現。
李長壽陷入思考,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推演側寫”之上,以至於忽略了被自己拂塵銀絲所捆住的紅雀,並非完全喪失了力量。
紅雀找準時機,憤怒地躍起,像是一隻中了魚鉤,但仍然拚命試圖躍過龍門的大魚,來到李長壽的袖口邊。
鳥喙狠狠戳下!
“嘶”
一股刺痛讓李長壽的注意力轉移,他微微失神了一刹,接著皺起眉頭。
這位小閣老平靜注視著自己的小指。
肌膚被尖喙刺破,雖然紅雀的本命妖身已經被壓製,但怎麼說那也是一頭血脈純正的朱雀,偷襲之下,還是傷到了自己。
可笑的是,傷口很小。
小到幾乎可以忽略。
小指的豁口是一道與肉色沒有區別的凹線,用力擠壓,才有那麼一顆豆丁大的血珠緩慢浮出。m.X520xs.Com
紅雀尖聲長鳴。
它似乎在憤怒。
堂堂朱雀的偷襲……就不過如此。
李長壽瞥了紅雀一眼,一眼就側寫看穿了它的心機,大拇指輕輕撚了撚,將血珠撚掉,也將紅雀的“算計”碾滅。
有一縷朱雀虛炎,十分微渺。
微渺到肉眼都無法捕捉,被紅雀傾盡全力的送出,透過尖喙刺破的肌膚向下滲透,試圖點燃這位小閣老的血液……隻不過伴隨著道宗星輝的磅礴勁氣,紅雀的最後一抹希望也被熄滅。
李長壽緩緩將紅雀拎起,與自己平視,那雙眸子裏的畏縮恐懼……以及掩藏之下的狡黠,憤怒,桀驁,都被他看在眼裏。
李長壽輕聲道:“做得不錯,這一招有機會殺了我,可惜沒奏效。”
“你是我道宗的靈獸,何必對我有如此敵意?”他微笑開口,聲音醇厚如酒,帶著很強的誘惑力,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我要你當我麾下妖靈,我絕不會虧待你,還記得追隨太乙天尊的那頭獅子嗎,你可以當第二位九靈元聖。”
紅雀眼神一顫,李長壽的這句話,動用了皇族神魂秘術,讓它雙目之中的靈光都徐徐渙散。
“睡一覺吧。”李長壽輕笑著揉了揉小雀兒的腦袋,掌心的上古凶獸中了神魂術,搖搖欲墜,三四個呼吸之後便閉上雙眸,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李長壽收起紅雀。
他抬起頭,長夜浩蕩,雷光閃爍,連綿起伏,心想夜幕之上的星河一定很是璀璨吧……就如這人間的棋盤一樣。
李長壽看著遠方煙塵。
此時大風刮過,閻惜嶺山脈被李長壽以血液埋下的符籙,緩緩飄起,那些血字仍然留在地上,似乎化為陣紋地基,而那些已然消融的符紙,便連帶著樹木,碎石飄搖而起,一縷一縷的風氣隨著符紙升騰,隻要李長壽一念之下,這座山嶺內的靈氣,星輝,都被這磅礴陣紋所吞噬。
時間過得很快。
時間也過得很慢。
魚餌撤離,大魚上鉤,這一切……似乎都隻在一刹。
這一刹很長,這一刹也很短。
這一刹。
寧奕送走了穀小雨,玄鏡。
小無量山束薪君完成了劍陣的凝結。
道宗的麻袍道者已經向著閻惜嶺發動層層圍攻。
天都的鐵騎還在嶺外等待號令。
也正是這一刹那
那一對修為極高,星君之中睥睨捭闔的西境夫婦,終於趕到了閻惜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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