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柳氏多次和唐家提起蘇亭和唐宓的親事,唐家都是婉拒了。
薑氏脾氣好、性子也軟,可決定了的事情,卻很難改變。
最後柳氏又哭又鬧,還找人寫了讓蘇亭‘入贅’的文書,更是搬出了蘇亭去世的父親,擺明了就纏上唐家了。
若不是原主開口答應了,也絕對成不了這門親事。
養一個讀書郎得耗費不少銀子,沒點家底的人家,哪敢讓孩子去參加什麼科舉?
隻是,這‘入贅’的文書除了唐家人,便隻有柳氏和蘇亭知道。在柳氏的記憶裏,這份文書明明被毀了,難道當初薑氏是誆騙她來著?
劉老婆子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她振振有詞,“如今柳太太可是童生娘,往後官老爺的娘,落在你家的東西,就算是施舍你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是我說你,宓姐兒你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前腳還為蘇相公尋死覓活,現在就纏上文大夫了?你也忒有手段了!”
她滿口胡言亂語,說的周圍人都相信,唐宓和文修明真的有什麼似的。
彭翠的娘羊氏也聽著,立即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會不會說話?文大夫醫術好,不止咱們村裏的人找他看病,連上河村和鎮上的人,都來找過他!難道被他看過病的人,都和他糾纏著?呸,你這話說的真不要良心,黑心腸的老東西,你家老頭子當年摔斷了腿,還是文大夫救的呢!”
“可不是嘛,我娘的頭疼就是文大夫治好的!”
“我家六兒也是,高熱不退吃了不少藥都見好,還是文大夫親自來瞧的!”
“對啊,我家也……”
文修明在村裏已經有好幾年了,替不少人看過病,在村裏一直都有名望。隻是人心都有那麼一點黑暗,他們也想看站在陽光下的人,變得汙穢不堪。
但是這一點小心思,她們也害怕被人瞧出來。
所以當羊氏開口幫文修明說話後,她們就跟牆頭草似的紛紛附和。
誰也不想真的得罪文修明,畢竟人吃五穀,誰沒個生瘡得病呢?
“哎喲,我說羊家妹子,你是不是傻啊?”劉老婆子開口道,“文大夫再厲害也是個男人啊,這男人哪有不娶妻的?”
“之前他家文九不一直放在李家嘛,如今他和唐宓怕是都定下來了,所以文九也住到唐家去了!”
劉老婆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差說她親眼看著唐宓和文修明牽手和糾纏了。
鄉下的姑娘不比城裏的姑娘金貴,像下河村這附近的村子裏,十三歲成親的姑娘也不是沒有,隻是子嗣稍微來的晚些。若是家裏稍微富裕些的,至少會等到女孩及笄了再出嫁,可議親的年紀大多都是在十三歲左右。
所以不少人和文修明不一樣,他們壓根不會覺得唐宓還是個孩子,而是個活脫脫的大姑娘。
劉老婆子說的吐沫星子到處飛,而本該附和她的柳氏卻一聲不吭,臉色極其的難看。
“童生他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劉老婆子說的得意,還伸出手推了推不遠處的柳氏,“唐家這癩蛤蟆女兒,整天想吃天鵝肉,沒想還真的是個有手段的!”
柳氏看著唐宓冰冷的目光,又想起當初給的入贅文書,還有當初唐宓拿著斧頭追著蔣氏跑的情形,頓時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