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呀!”李地的娘立即回答了一句,“唐穀不就是長的俊了點嗎?又不能當飯吃,一個臭做苦力的!”
她張口閉口都瞧不上唐穀和唐家,其實也是聽多了村裏的風言風語。
一個被退婚的女兒蠻橫又潑辣,往後還要招贅,這樣的小姑子,誰受得了。
夏荷嫁過去怕是要倒大黴!
倒是夏老頭平日裏眼睛都恨不得長到天上去了,又瞧不上這個還看不上那個,如今挑來挑去,居然給女兒找了唐家。
也不知道算不算報應。
李地他娘暗自偷笑,又覺得有些憋屈。她知道夏老頭手裏攢了不少錢,當初夏老頭那老婆可是有一枚金簪子的嫁妝來著。
李地本來都已經死心了,他一聽娘的話,心裏更是生氣了,“俊又不能當飯吃!”
李地他娘這會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說的一句話,居然傷了兒子的心。
她趕緊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賠笑道,“可不是!唐穀哪裏比的上你,你可能幹了!”
“對了!”李地他娘轉移話題,“你姨讓你幫忙帶的簪子你帶了嗎?”
李地是個貨郎,經常遊走在萍鄉鎮周圍的村子裏,賣點零碎的貨物,時不時幫人帶點東西。
他賺的銀子雖然不多,肯定比唐穀開雜貨鋪賺的多。
李地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著一定要找夏荷說清楚。
自夏家和唐家定親後,夏荷會時不時來李五叔家小住幾日,她一邊教李秀兒織布,一邊還幫忙做點家務。
她針線活做的好,而且織布速度又快,整個人十分的伶俐。
李五叔對夏荷十分的喜歡,好幾次李秀兒都哼著說,“爹就想要荷花表姐這樣的女兒,瞧不上我咧!”
“胡說!”夏荷一邊給李秀兒做衣服,一邊解釋,“五叔可疼你了,這不,還給你買了布做新衣裳!”
李秀兒聞言便嘿嘿的笑。
其實,女孩子的嫁妝該自己做,但是夏荷明明都定了親,卻還幫著李秀兒繡嫁妝和做衣服,忙的腳不沾地。
隻要夏荷在李五叔家裏,唐穀和唐宓就會時常來串門,去鎮上看鋪子的活就交給唐大石和唐糧。
唐宓每次過來都會帶一些零嘴,小到魚幹和野果子,大到燉豬蹄、魚湯和菌子,有一次還特意烤了個羊腿送過來,嚇了李五叔一跳。
當然,唐宓送來李五叔家吃的,唐穀便去上河村給夏老頭送東西。
起初,夏老頭瞧著唐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覺得這臭小子是修了八輩子福才娶了自己的女兒,可人心都是肉長的,隨著唐穀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不止幫家裏劈柴、挑水、掃地,還幫忙割豬草、喂豬等等雜活。唐穀樣樣都會做,而且還做的很好。
看著唐穀這麼勤快,夏老頭心裏終於是痛快了一些。
等唐宓又要去鎮上拿賣竹傘的錢的時候,唐穀第一次送夏荷回上河村。
按理說,已經定親的男女是該避嫌的,可這次李五叔家剛宰了個羊,給了不少給夏家。
夏荷倒不是拿不動,可要從下河村走到上河村,要走好些路,唐穀便親自和李秀兒一起去送人。
“哎呀!這是啥!”
李秀兒走到一條小渠邊,瞧見裏麵的水光在動,“表姐,你說這是不是有黃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