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明生的麵若冠玉,平日裏既溫和又有禮,可此時的文修明下巴下麵居然長出了一些胡茬子。
雖然不影響他的容貌,瞧著倒是有些新奇。
不過,唐宓也不能管來的是不是時候了,她既然來了,也不能跑著離開吧?
“要過年了,我做了一些吃食!”唐宓把籃子提起,“若是文大夫不嫌棄,不如嚐嚐味道?”
文修明點頭,“勞煩唐姑娘了,外麵天氣冷,你進來稍坐片刻吧!”
唐宓也沒有猶豫,提著籃子就走了進去。喵喵尒説
她得把籃子裏的東西放下,再回家裏去。
文修明住的院子內不似往日,屋簷下會放著一些還在晾曬的草藥。即使如此,那股濃濃的草藥氣息,依舊彌漫在院子內。
唐宓沒有多看,想著得趕緊回家去,外麵可太冷了。
她隻是出來一會,便覺得渾身冰冷的厲害。
結果,她走進屋子裏就後悔了——
顧六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一個破舊的茶杯。他那雙手生的修長,握著茶杯的的樣子十分認真,像是在瞧上好的古玩一樣。
若不是唐宓知道,這套茶具是文修明用三十文錢買回來的,怕是都要被顧六的動作和眼神欺騙過去。
“顧六爺,您怎麼在這裏?”唐宓有些驚訝,想起上次沒和這人打招呼,這人嘀咕了老半天,這次她學聰明了,在瞧見人的時候,便直接問候了。
顧六抬起眼,即使隔著麵具,似乎也能瞧見他微微挑起的眉,“我倒是不在想這裏,可文大夫希望我在這裏!”
一句玩笑話,在顧六說來,卻顯得無比真誠。
唐宓有些糊塗,卻也沒再追問。
好奇害死貓。
尤其是她在得知文修明可能是太醫的時候,頓時便明白,不該問的少問,不該聽的別聽。
她如今隻是個鄉下的姑娘,這些人捏死她比捏死一個螞蟻還容易,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尤其是這個顧六,每次看著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著親人一樣。
這搞的唐宓都快誤會自己真的是不是顧六的女兒了——
“你不是有話想和唐姑娘說嗎?”文修明從廚房裏拿出一個茶壺,然後給唐宓倒了一杯熱茶,讓唐宓暖手,“你來找我,不就是為這件事?”
文修明眼裏的厭惡顯而易見,但是即使不喜歡,他也沒阻止顧六來見唐宓。
顯然,文修明也知道,顧六是有正經事的。
“找我?”唐宓也有些驚訝,像顧六這樣的人,找她能做什麼?
要說她的廚藝不錯,可也就是做做家常小菜了,要做其他的,怕是不行了。
況且,她也沒打算去給誰家當廚娘,她更喜歡在鄉下的生活。
“是!”顧六沒有反駁文修明的話,而是指著一個凳子讓唐宓坐下,才開口說,“上次我在唐姑娘的房間坐了片刻,瞧見一個東西!”
文修明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皺成了一團。
一個大男人,跑去人家姑娘的閨房坐了那麼久,是值得說的事情嗎?況且,非禮勿視這種道理,還要他來教嗎?
顧六到底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