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快兩年的時間內,她也多少聽村裏人和兄長們的口裏聽說過薑二牛的事情。
尤其是唐穀秋,每次提起薑二牛的時候,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隻是在薑家人的眼裏,薑二牛卻是薑家唯一的男丁,是要繼承薑氏的煙火的人,所以這些年來就算薑二牛再遊手好閑,有姐姐擔待著,直到薑金花去世後,薑二牛才略微有所收斂,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薑二牛在村裏的確沒什麼好名聲,可骨子裏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他怎麼會得罪貴人呢?
屋內,唐大石還在說,“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如今和千錦布莊的管事都說的上話,大姑奶奶那邊也認識衙門的人,咱們家也是不怕事的!”
唐宓聽著,卻沒有再敲門,而是回到了屋內。
其實,若是顧六沒有出現的話,她的確會有諸多麻煩。
這些麻煩雖然她也能解決,怕是得費不少時間和心力,還得和村裏的人結怨,難能像如今,唐家在村裏的名聲還不錯,連她身邊也有了很多可以說話的人,甚至哥哥還娶了夏荷這樣的好姑娘。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村裏的人雖然純善,可也不是個個都是腳踏實地做事的,前些年有人為了十斤麥子,還殺了一家人。
如今,千錦布莊願意在村裏開設作坊,用他們的名義告訴村裏人,這作坊是他們家的,隻是他們懶得管理,所以交給唐家人。
也是因為有千錦布莊,如今唐家才有穩定的收入。
布莊的管事是喜歡銀錢沒錯,可做生意的人最怕麻煩和牽連,他們願意出麵,也是因為顧六的緣故。
想到這裏,唐宓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抬起頭看向銅鏡,鏡中的自己右臉上有一塊胎記,雖然不至於麵目可憎,可連清秀二字都稱不上。這樣的她,哪裏配顧六如此盡興的為她籌謀?
顧六到底要什麼呢?莫非真的是要趙大夫留下的諸葛連弩的圖紙?
她隻是歪打正著,恰巧也會。
唐宓拿趙大夫做了多次的擋箭牌,卻不想或許這人是真的有本事。
等唐大石出來給薑氏端洗腳水的時候,唐宓便趁著這個功夫把香囊交給了薑氏。
幾天後,唐家終於決定去老虎溝的日子。
唐家會挑這天,也是因為臨近蘇亭成親的日子。
柳氏傲慢,曾想邀唐家人去赴蘇亭的喜宴,可唐大石卻懶得搭理她,畢竟,他知道柳氏是沒安什麼好心的,無非是想在他們麵前炫耀。
如今薑氏的父親去世,在柳氏的眼裏,如今的唐家怕是是不祥的,若是他們再去一趟老虎溝,這柳氏多少會忌諱著,不再來打擾,如此也免除了唐大石和薑氏心裏的煩惱。
他們是真的不願意見到柳氏。
等這日到來,唐大石和唐穀趕著牛車朝著老虎溝走去,而唐宓和唐穀秋便坐在了後麵的板車上。
這老牛大多都是唐大石的在照顧,極其的溫順,所以這一路也沒有太顛簸。
因為怕天氣太冷,夏荷還特意找了厚厚的褥子墊在板車上,唐宓和薑氏的手裏還握著顧六送來的暖手爐,倒也不覺得有多冷。